公共教育已经度过了“最黑暗的时刻”。表演冰点过后如何热身？

对于a股职业教育龙头中公教育来说，这个冬天会比往常更“冷”。

寒意部分来自于近日交出的三季报成绩单。2021年前三季度总营收达63.01亿元，同比下降15.29%；净亏损8.91亿元，同比下降167.45%。第三季度营收同比下降68.79%，净亏损同比增长151.08%。

中公教育在对深交所关注函的回复中称，主要原因是2020年前两个季度因疫情导致大量考试暂停或取消。积压的考试需求在第三季度爆发，大幅提升了去年同期的业绩。但由于招生规模萎缩、考试政策变化等客观因素，今年的培训业务收入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滑。

其中省考培训是对公司收入贡献较大的项目。2021年，省联考笔试从疫情前的每年4月提前到3月，导致公司收费高峰期减少一个月。根据中国政府的计算，仅这一变化就使该公司的收款额减少了25-35亿元。

“去年收入被推上了顶峰，而今年，彻底到了低谷。高峰遇到低谷，就造成了特别明显的落差。”公教相关人士对界面教育表示。

以及来自二级市场的寒意。工交股价从去年11月份43.58元/股的高点，市值2600多亿，一路下跌到今天的9元/股，半年来跌幅达79%，市值蒸发2000多亿。

有市场声音将其解读为“双降”利刃下的“误杀”。

对此，中公教育相关人士对界面教育表示：“对于只看当前或短期财务数据的人，肯定不是误杀。但从价值投资的角度来看，肯定是误杀。”

在该人士看来，短期财务数据只是教育公司估值体系的参考指标。另外还要看基础设施、师资、OMO平台的建设，以及对未来发展有什么影响。

“教育培训行业的产能投入和产出收入错位”

中公教育将三季度业绩下滑定义为“阶段性业绩亏损”。

“教育和培训不同于消费品。后者属于适时投入，可以马上看到生产成果，快速满足市场需求。但对于培训教育行业来说，其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整个产能的投入与最终产出收入是错位的，错位时间可能在半年左右，甚至更长。”上述人士对界面教育表示。

教师是投资的核心力量。“至少需要半年的储备和培养，才能满足市场的发展和扩大。”该人士表示。

其次是面对面的场地。财报显示，中公教育约70%的业务集中在面授，面授产能的拓展仅限于教室的建设和使用。

“网络建设释放产能需要一定的周期，往往决定了未来一年左右能产生多少销售增量。”上述人士表示。

最后是人员和固定资产的投入，包括本地团队的磨合，本地消费市场的接受。

除了疫情、政策变化等不可控的外因，还有管理等内因。

2021年上半年，随着国家对校外培训的规范和整治，之前主要从事校外培训的机构开始向职业教育领域转型，职业教育行业竞争加剧。为了避免人才流失，中公在2021年上半年增加了人力成本，同时营业网点加大了人力资源的投入。上述原因客观上增加了其运营成本。

“去年K12突飞猛进，工资很高。你会发现原来的工资不行了，必须提高工资标准。”上面提到的酒馆

“这种差距体现在财报上，会很难看，但我觉得从中长期甚至一两年来看，会好很多。毕竟教育培训的核心资产主要是师资和校园网点。”该人士表示。

“重教研轻名师”是我国公立教育的一种主要模式。在保证优质内容持续输出的同时，也能尽量避免因名师挖角造成的生源流失。

这是一个中央研发中心。d机制。通过为教学和研究的再成长创造一个平台，也将帮助更多的人为其贡献经验，提高教师的整体教学能力。”该人士表示。

财报显示，第三季度，中公教育第三季度研发费用为2.93亿元，较去年同期的2.72亿元增长7.53%。R & amp前三季度d费用为8.36亿元，去年同期为6.56亿元。

“考研有望成为千亿市场，关键在于市场供给”

公共教育的整体业务可以分为三个部分，其一是以就业考试为核心的人才招聘、教育培训，包括公务员考试、事业单位、教师资格、教师招聘等。第二个板块是学历的提升，包括考研、自考等。三是职业技能培训，包括IT、会计、医疗技术培训等。

财报显示，今年第三季度公务员收入8.27亿元，同比下降70.18%；事业单位序列收入2.27亿元，同比下降69.59%；教师收入1.54亿元，同比下降78.99%；序列综合营收2.25亿元，同比下降38.27%。

考公务员仍然是公共教育的核心收入来源，但其在总收入中的比重正在逐渐下降，从去年的60%下降到57%。

对此，中公教育相关人士解释，“从中公整个系统来看，其他序列的增长速度更快，这种快速增长负拉低了公务员的整体比例。我们自己的判断是，这两年公务员序列实际上受到了疫情的影响。如果抛开疫情因素，公务员业务占比在逐年下降，但绝对值呈上升趋势。”

来自行业

大势来看，公考的热度不减。据官方数据，2022年国考报名人数超过203万人，再创历史新高。国考是公职招考的风向标，对后续的多省公务员考试以及事业单位等具有较强参照性，行业景气度有望得到大幅提升。

但由于职教机构的用户生命周期短、复购率低，扩科往往成为延长用户生命周期、寻求新增长点的必然选择。

公考之外，中公教育也在拓展业务增长的第二极、第三极，考研、职业技能培训等是重点发力的项目。

“无论是从市场规模还是参培率上看，考研的参培率都远远高过公务员的参培率，但是考研整个市场的天花板很低。”该人士告诉界面教育。

在他看来，过去的考研市场是一种典型的以名师为导向的市场，导致一大部分的市场份额被名师卷走，而教培机构则变成招生工具，代理模式兴起，缺乏一定的教研背景，其市场规模尚未被完全开发出来。

据《中国考研培训行业白皮书2021》，2020年中国考研培训市场规模达112亿元，同比增长33.3%。预计未来三年仍将保持增长态势，2023年市场规模将超200亿元。

“考研可能不只是一个两三百亿的市场，它可能会是1000亿的市场，关键在于市场供给，能否通过创新产品、运营模式打破原有天花板。”该人士对界面教育说，“我们刚开始做公务员的时候，公务员的市场也就10个亿。”

至于职业技能培训市场，该人士认为，“这是一个上万亿的庞大市场。”

线下铺设点位也考虑到这块的需求。“因为如果只考虑公务员，其实早在上市的时间点，这些点位就已经足够了，但我们如今建的很多点位，是面向IT培训等职业技能培训、学历提升去布局，所以会考虑在大专或者职业学校附近设点。”该人士对界面教育说。

在他看来，职业技能培训并非短期培训产品，至少需要三至六个月的学习周期，以及能够承载职业培训的学习场地。

财报还显示，中公教育三季度线上收入占比已提升至30%。该公司也表示，这一趋势还在不断加强，将继续加大线上线下的融合力度。

在今年的投资者交流会上，中公教育董事长李永新曾坦言，OMO将成为行业发展的主流。

中公教育相关人士透露，在线业务采用本地小班化模式，开课和研发细化道地级市、县级，针对各地不同考情，开设不同的小班。用户可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线下课还是线上课或是两者结合，比如周一到周五上网课，周六日上面授。

“无论线下还是线上，它的核心之处在于内容层面的供给与研发，它不取决于教学形式的变化。”该人士称。

教学之外，从招生到后期运营服务的线上化还体现在：一是地面基础设施改造，从过去的投影仪更新为希沃屏，以及对双师课堂的投入；二是整个教学教务管理平台的智能系统开发。比如，通过抓取学生的作业轨迹，进行大数据学情分析，可提供针对性辅导。

“做任何决策都要谨慎”

“双减”利刃下，今年的职教市场也迎来更多新玩家。

K12教育机构纷纷新增职教业务。好未来升级成人教育板块“轻舟”，整合考研、语培、留学等业务；网易有道成立“成人教育事业部”；作业帮上线“不凡课堂”，新增成人英语、教师、财会、公考四门课程；高途将旗下成人教育更名为“高途在线”。

谈到K12教育转型职业教育的挑战，中公教育相关人士告诉界面教育，首先得重新树立品牌及信任度。

“成本对他们来讲，倒不是特别大的问题，最大问题是时间，这个时间并不是说一个月、一个季度就能解决，至少得需要一年甚至两年。因为很多职业技能考试是一年一次，需要持续去做，可能今年用户对你有点印象，也有可能就纯属打酱油的市场陪跑角色。”

营销打法也存在差异。

该人士称，此前K12教育的营销打法已经互联网化了，通过烧钱营销、低价将用户吸引过来，后续提升客单价、控制转班率，主要是基于K12用户较长的生命周期。但职业教育的用户生命周期相对较短，且属于低频消费，“疯狂砸钱，只会死得更快。”

面对新入局的玩家们，中公教育相关人士对界面教育说，“坦率来讲，竞争市场现在真没有能让我们产生危机感，一方面高度市场化的中公从创业以来就不断面临激烈的竞争，不同周期都有着不同的竞争对手，另一方面专注职业教育培训20多年的积累也筑造了自己的“护城河”。相反，充分良性竞争的市场，更会激活市场潜力、做大市场规模，我们未来可能的竞争对手或许是跨教培行业的。”

作为职教老大哥，中公教育于2018年借壳上市，按照对赌承诺，2018年至2020年，中公教育实现的扣非净利润分别不低于9.30亿元、13亿元、16.50亿元。而这三年的实际数分别为11.23亿元、17.19亿元、19.03亿元，远超承诺。

高额营收来自于业务规模的高速扩张。

从2018年到2020年，中公教育的直营机构数从701个增加到1669个；员工人数从25718人增加到45066人，其中授课师资从9424人增加到18863人。

“每年100%的高速增长难以再复制了，但是如果要成为优秀企业，就要保证每年40%、50%的增长，但说句心里话，职教市场里再去扩展某一个品类，难度会很大，即使是深耕职教市场的中公也会很谨慎，并且不是短期一蹴而就的过程。”中公教育相关人士表示。

三年快跑，奠定了中公教育的市场龙头地位，也同时遗留了一些问题。

“在固定资产的投入上面，其实我们也是边学边摸索往前走。”上述人士坦言。

重资产模式就像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基地可以省下一大笔酒店会务食宿费、场地使用费费用，提升毛利率。另一方面，也付出大额的资本性支出。

根据东方证券研究所的资料，中公教育从2019年开始发力基地模式，总投资额超百亿，先后完成湖南、山东济南、辽宁沈阳抚顺、陕西西安、安徽六安和北京昌平和怀柔的土地储备，以建设一站式学习基地。

“核心城市的重资产布局基本上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未来会引进更多轻资产，比如租赁或者共建等方式，满足培训需求。”该人士告诉界面教育。

中公教育创始人李永新也曾公开表示：“总体来讲，轻重结合，以轻为主，能够更快地适应快速发展的要求，因为自建的周期还是相对较长，一次性资金投入较大，基于促进业务快速发展的角度，整体上还是以快速租赁、快速实现价值增值为主。”

谈到中公教育的不足之处，上述人士称：“当变化突然来临，我们的反应还是相对滞后，对外部环境变化的预估不足，对于阶段性的风险预期稍差。疫情期间企业运营的经历和各种突发情况的处理，也让我们有了更深刻的体会，但这也是一个年轻企业成长过程中所必须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