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楠 国学学校，孙楠 老师

作者/姚云

来源/便当财经

批评，质疑，找问题都很容易。

随着春节的临近，一家名为“华夏龚雪”的国学研究所被孙楠家族置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于是，“后妈会这样”、“伪国学”、“国学生意”等质疑和批判的声音像决堤一样汹涌而来。

把这种现象解释为“洗脑”、“父母生病就吃药”、“用传统文化绑架孩子的思想”等等都有道理，但时不时产生的质疑也不容忽视。几经周折，我联系了几位在华夏学苑上过成人班、全日制班、夏令营的学生或家长，希望解答他们的疑惑。

从采访对象口中得知，华夏书院已经停办，除了高三继续的消息，其他都解散了。但在这一事件背后，反映出现代私塾教育管理、国学商业模式等问题。比如只有一家培训机构倒闭作为结局，难免会觉得有什么东西不翼而飞。还有，那些离开华夏东宫的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是解决方案，是问题，是你眼中的问题，也许是别人的解决方案。

2012年秋天，刘芳的女儿默默上了初中。当她高高兴兴送女儿去学校，和班主任见了几次面后，她的不满与日俱增。

“穿超短裙和抹胸好低。经过沟通和接触，我觉得自己在谈吐和想法上都不太好，担心女儿被教坏了。”出于对班主任的不满和担心，刘芳开始不断学习其他教育方式。

一年后，通过朋友的推荐，得知徐州的华夏学苑在招夏令营学员，主要标签是国学修养。这是不擅长理科，却擅长书法、古琴、茶道的沈默的好去处：氛围好，安静，有共同的价值观和理念。

夏令营结束后，我默默的顺理成章的考上了华夏书院的全日制初中部。

在谈到华夏龚雪没有办学资质，毕业后没有文凭的情况时，刘芳告诉我们：“大家都知道，毕业后没有文凭。把孩子送进去的想法也很简单，主要是想学习做人的道理。在那种氛围下，你突然觉得有没有文凭都无所谓了。”

回到沸沸扬扬的源头，——潘蔚宣传《素心映照》这本书时的采访视频。

视频中，潘蔚讲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也做了一些反思：“我和孙楠反思了一下，我说我们可以滑雪，打高尔夫，快乐地玩十年。十年后，我们的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人？”

明星的父母潘蔚和孙楠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有着和刘芳一样的感受和思考。他们希望培养孩子健全的人格，学会做人。

这些希望逐渐成为他们面对现有主流教育机制的困难和焦虑，而华夏学苑则在机缘巧合下成为他们必然的解决方案。

2016年1月，《教育家》杂志在官方微博发表了一篇关于华夏书院的采访文章。文中写道：“在20多年的发展历程中，华夏书院已招收学员10多万人，学员遍布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和部分海外国家，成为中国传统文化教育和传播的知名机构。2015年秋季班的消息一发出，春节就开始招生了。”

另外，据界面新闻采访，直到华夏龚雪全日制班开学，前几天还会有家长在学校排队，就是希望把孩子送到龚雪。

从几句话就可以直观的了解到华夏书院的知名度。

如果纯粹用供求关系来解释，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一年十几万的学费吸引了这么多人。在需求远大于供给的情况下，一年十几万的学费似乎还可以接受。

采访中，我感受到了这些家长的一种普遍焦虑和痛苦。体制内学校单一的评价方式和办学模式已经不能满足受教育者日益多样化的需求，而体制外的民办民办学校和家校不够规范，这是最大的矛盾。

面对这种矛盾带来的问题，他们选择为孩子和自己寻找自己的出路。

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中产阶级不再满足于现有的停留在知识层面的教育体系，越来越感兴趣的是孩子的人格、品德等方面的“德育”教育。然而，这些因孩子道德教育而产生的焦虑和诉求，却演变成了巨大的商机，华夏学苑只是沧海一粟。

恶化的教育乌托邦在吴晓的记忆中。从2018年6月开始，很多学生被家长从学校带走，学校里的中学生和家长也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

华夏学院全日制学生吴晓也在夏令营担任助教：“我们高年级的学生只要有上进心都可以当助教，带那些来夏令营的学生。”

像刘芳和孙楠一样，吴晓的母亲经常做志愿者，因为她的女儿在华夏学院学习。我在食堂帮忙洗碗碟，在夏令营做寄宿老师，有时在华夏龚雪新校区做主管。

有意思的是，这些从新疆、云南、浙江、北京、上海等地远道而来做志愿者的家长，不仅要自己安排校外住宿，还要支付学校的伙食费。

另外，通过吴晓的介绍，我了解到助教都是志愿者，学校不给工资，也不给补贴。而华夏书院高中毕业的学生，会被有偿给低年级当老师。一开始是1000元/月，后来一次调整到2000元/月。优秀的老师一个月能拿到三四千左右。

吴晓不理解：“学校教育要孝顺，可是毕业后一个月一两千的工资根本不够，还要照顾家里要钱。这算孝顺吗？还有，高中生可以下去教低年级学生。这不是孩子在教孩子吗？能学到什么？”

在从媒体的后窗采访了多位学生和家长后，我整理了一篇口头文章。在李阳的论述中，他提到了中国科学院的师资问题。“学费涨了，很多都老了。”

师却陆续离开了，平均一年走一两名老师。最早的一批老师，有的是大学本科毕业，有的是从华夏学宫毕业，但对经典的解读都蛮有见地。”、“到了2017年， 从华夏学宫毕业直接成为老师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都没在生活中实践过经典，又怎么能有切身的感受、讲课讲得深刻呢？”

采访时我们十分疑惑，这些明摆着的事，大家不质疑么，为什么还愿意这样无条件付出？

吴晓告诉我们：“校长经常会针对老师进行培训，培训时告诉大家这是一件九族受益的事，让大家坚持之类的。”

刘芳也认同了这个说法，她告诉我们：“做义工一是为了增加孩子进入全日制的机会，二是听了校长的话后觉得这是一件很伟大的事业。对我们这些有信仰的人来说，我们是为了解脱而来，当时的场景下谈钱、谈工资似乎太俗气了。”谈起这个问题时，刘芳有些不好意思，她告诉我们，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确实有点傻。

“除了儒家的课程，华夏学宫的课程里还涉及到佛教、道家的内容，学校内还有一个佛教做早晚课的地方。校长也白衣传法，一开始觉得她讲得很有道理，没有什么顾虑。”在提到教学课程问题时，刘芳又告诉我们，“后来发现，这是有问题的，学校就是做教育的，又不是宗教场所，为什么要涉及宗教呢？”

在中新网的调查报道中，贴出了一张华夏学宫介绍学校课程内容的图片。

图片中在阐述教育课程时写到：

“我校开设的教育课程主要分为两大类，主修为儒释道经典，囊括《孝经》《大学》《中庸》《论语》《黄帝内经》《道德经》《庄子》《列子》《心经》《药师经》《六祖坛经》等三家精要。”

其中，《心经》《药师经》《六祖坛经》等经典属于佛教典籍。但就民间和普世角度来看，《药师经》的宗教色彩更为浓厚，目前被大量用于宗教祈福活动中。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2015修正)》第八条规定：教育活动必须符合国家和社会公共利益。国家实行教育与宗教相分离。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利用宗教进行妨碍国家教育制度的活动。

而华夏学宫在教学过程中，将宗教和教育糅合在一起，显然违反了教育法的规定。

采访过程中，一位不愿公布姓名的家长告诉我们，在学校中有一批人接受了这类“传法”，而校长作为核心人物也在这些涉及佛教的授课中逐渐被圣化和神化，“你知道么，就连现在出事了，不少人也还在等开课，也没有什么学生或家长公开说她的不好。甚至我带着孩子离开后，学宫那边还有不少家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