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老去的样子，面对老去的父母

作者：雷先森

最近一对母子一起大学毕业的消息刷爆了我的朋友圈。

“今年6月，她将和我一起从浙江师范大学毕业。而这个人就是我的母亲。”

2018年6月毕业季，在浙江师范大学的校园里，有一对即将一起走出校门的母子毕业生。我儿子是体育学院的学生，叫顾帅；他的母亲卢，是人文学院的毕业生。

春秋时期，他们坚持用家人的来信互相鼓励，共同向人生的新高点进发。

现在，顾帅顺利考取了华东师范大学的研究生，母亲陆参加了浙江师范大学的成人自考，圆了自己的大学梦。

现在通讯发达，当顾帅选择用家书和母亲沟通时，他有自己的想法：

我的父母和我也交换了信件，就像龙应台女士的书《亲爱的安德烈》。而是上了大学之后，我们忙起来了，和家里的联系突然减少了。我妈也有同感，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通过书信沟通自己想说的话。

面对母亲的高龄，顾帅没有选择视而不见。相反，他帮助母亲实现了她年轻时的大学梦。她写书三百里，寄相思四年。帮妈妈答疑解惑，每一句话都给妈妈鼓励和关心。

最让我感动的是，顾帅在信中写道：

看到桌上的书，不知道你最近的阅读状态怎么样？冬天来了。爸爸晚上睡觉还冷吗？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家里生意怎么样？请告诉我们详细情况。

老年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一种状态，但每个父母最怕的就是孤独的晚年。

在父母的晚年陪伴他们，关心他们现在的生活，了解他们最确切的需求，是我们成长道路上必经的一站。

让他们记住过去，让他们对现在感到快乐，让他们对未来充满热情。这是我们能给父母最好的礼物。

真正的体面不仅是物质世界给予的满足，更是精神世界难得的同频。父母没有从这个世界上出轨，跌入精神世界的沙漠，这是父母会有尊严地老去的第一个标志。

对父母最好的体面就是给他们存在感。

之前看过一个很感人的视频。故事讲的是一个鬓角花白的老人，坐在两个年轻的面试官面前应聘工作。

老人谈吐不凡，看得出来是个高学历的知识分子，但他谋求的职位不是“高职”职位，而是打零工跑腿的实习生。

面试官听到这里，一头雾水，老人说出了实情：因为自己落伍了，不被女儿需要。

他不知道怎么网上缴费，偷偷跑到营业厅帮女儿缴费，才发现费用已经自动扣了。

他不知道现在打车很方便。下雨天他赶忙给女儿打伞，女儿嫌弃他白跑一趟。

去女儿家给她做好吃的，不小心把碗打碎了，给女儿惹了麻烦。

最后女儿干脆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父亲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以后没事了，不用特意过来了。”他知道他的女儿不再需要他了。

视频中，有一段很感人的话。老父亲说：

小时候她总夸我是超人。现在，女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爸爸这个过时的超人了。

于是他决定去应聘，因为他想跟随这个时代的变化，他想重新进入女儿的世界，做女儿需要和依靠的“超人爸爸”。

有一次回家，在衣柜里发现一双粗制滥造的仿AJ篮球鞋。拿着鞋，我问我妈：“我衣柜里怎么会有这双鞋，而且是假鞋？”

我妈一看就知道我藏不住。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就像对牛弹琴。前段时间，小区楼下有个展销会。她看到我平时穿的鞋子都是里面卖的，就觉得我想都没想就买了。

听了她说的话，我知道这钱浪费了。我问她，“妈妈，如果这双鞋是真的，那

我看着那些和你差不多大的男生，心里想，你不去外面求助吗？所以我也没管那么多。帮这孩子一个忙。另外，你平时不是很喜欢这双鞋吗？

听了她的话，我们沉默了很久。那一刻，我引以为傲的自负和聪明，在这句“你平时喜欢这双鞋”面前土崩瓦解。

毕竟她觉得买一双不知道真假的鞋子就能取悦儿子。她只是用一种过时的方式表达了自己最纯粹的爱。

他们曾经是我们面对生活时最坚实的支撑。他们在我们眼里是超人，是我们一生可以依赖的人。他们有我们没有的能力，他们总是委屈自己来满足我们的愿望。

但是随着我们的成长，我们慢慢取代了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慢慢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后来，我们慢慢离开了他们的生活，甚至没有他们的帮助。

如果说对父母最好的体面是给他们存在感，那么最好的存在感就是让父母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被孩子认可和记住。比“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更亲切的一句话是：“我永远记得父母对我的好。\”

父母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是认可的，是记得的。这是父母有尊严地老去的第二个标志。

父母跟得上你，才是对你最好的照顾。

今年，我从深圳回到武汉。我爸妈去车站接我回家。当我走出车站时，我远远地看见了他们。父母踮着脚尖肩并肩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生怕错过我。

曾经高高在上、风华正茂的父亲，慢慢走样了。

以前秀发如瀑的妈妈，眼睛里渐渐爬出细纹。

我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

间我才明白：原来，爸妈真的老了。

这些年出门在外，为奔前程四处闯荡，向往远方心无定所，总以为世界这么大，时间那么多，我还那么年轻，走的越远越发现这个世界的精彩繁盛，回头一看却发现原来爸妈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远到他们已经跟不上子女的脚步，

远到他们只能用眼光为子女送别，

远到他们慢慢被这个时代所抛弃。

那些在我们看来易如反掌的小事，已经慢慢在影响着他们的生活。

这些年妈妈变得越来越怯弱了，这个急速变换的时代总会让她莫名恐慌，她没能跟上远行的孩子的脚步，也没能跟上这个时代悄无声息变化的脚步。

她害怕坐地铁，偌大的地铁站复杂的换乘线路常常让她恐慌；

她害怕用智能手机，因为身边很多朋友都遇上过电信诈骗；

她也害怕我找不到工作，因为她觉得只有去体制内才算安稳。

这个时代正在无情地抛弃他们那一代人，他们年轻时没有机会接触到顶尖的知识，他们把最好的物质享受留给了下一代子女，他们宁愿自己过得寒酸也要成全子女在外的体面，他们渐渐离子女的脚步也越来越远。

这些年慢慢才发现，让父母跟上你的脚步，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照顾。

父母能跟上你的脚步，是父母体面老去的第三个迹象。

很早的时候给妈妈换了一部智能手机，她一边嗔怪我浪费钱财一边欢喜地接下手机，言语间却掩盖不住那高兴的模样。

渐渐地她常来问我：

微信怎么下载？

怎么添加好友？

表情包怎么收藏？

甚至还有为什么她看不了我的朋友圈？

像极了几十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又喜欢乱问的自己，其实你会发现父母也很享受你和他们分享的一切，不管是妈妈舍不得买的护肤品，还是爸爸心仪已久的钓鱼竿。

他们不是买不起，而是舍不得花这份钱；

他们不是不想买，而是想把更好的给你；

他们不是没想到，而是他们的世界只有你。

当我们一路向前自由而快乐的领略着这个世界的美好，请别忘了远在他乡为你守候的爸妈。

耐心让父母跟上你的脚步，就像他们曾经耐心教我们学会走路。

龙应台曾说：

所谓父母，就是那不断对着背影既欣喜又悲伤，想追回拥抱又不敢声张的人。 直到你意识到回头时，他们可能都不在了。

我们没有办法经历父母的前半生，但是我们却又机会给他们一个最温暖的后半生。

请给父母一个体面老去的晚年，这是对他们最好的尊重，也是对他们最好的成全。

作者简介：Ray先森，富书签约作者，一个用文字思考问题，用语言表达思想的写作人，在文字里深度剖析人性的善恶，在沉思中用文字诠释人生的来往，微博@先森爱健身。本文首发爸妈精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