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春雨秋阳》 (59)

高《春雨秋阳》 (59)

【引言】高民祥,男,四川芦山人,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收藏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多次在报纸杂志上发表文章、诗歌。先后出版了长篇小说 《春雨秋阳》 、 《蜀中金三角》 。其中, 《春雨秋阳》 是作者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书中许多故事情节和素材背景与芦山相关联。故,“芦山地方志”微信公众号特予转发,以飨读者。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最后,他们抓住机会,闯出了自己的路。看完故事,如果你是打工仔,你可能会成为老板。如果你是老板,你会问自己,没有:的改革开放,你能当老板吗?

ei UI\\\”, \\\”Microsoft YaHei\\\”, Arial, sans-serif;min-height: 1em;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5, 255);text-indent: 2em;line-height: 2em;box-sizing: border-box !important;overflow-wrap: break-word !important;\’>作者十八年前,采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结合,设想并描述的那些玄幻情节,有的现在已经实现,有的不久将来,也许能有所发现。

春雨秋阳
高民祥

五十九

在布村海边的一处别墅里,吴水月和她的姨妈漫步在花园的草坪上。
姨妈对吴水月说:“那年我接到你的来信,得知你妈病危后,本来准备马上回国看望她,可是,真是祸不单行,你姨父也正好病重,急需人照顾,我怎能放心离开呢?”
吴水月说:“姨妈就是赶回来,也见不着妈了,因为我发出信的第二天妈便去逝了。”
姨妈又说:“水月啊,我真对不起你妈,自从你外婆去逝后,你妈就像你外婆那样护着我,省吃俭用,再苦再累也要送我去读书,我多想接她出来住上一年半载啊,可是,种种原因,使我的愿望一直不能实现,唉!我太对不起我的姐了。”说着说着,眼圈红了,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吴水月扶姨妈坐在一把椅上,轻轻地给姨妈按摩着。
姨妈对吴水月说:“过些日子我叫琴琴给你做伴去香港找她表姐夫,我不信找不着?”
正说着,袁琴匆匆来到草坪。姨妈见袁琴突然回来,且神色有异,急忙问道:“你风风火火赶回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袁琴未作回答,姨妈见女儿不便说,便叫吴水月去看药,熬得怎么样了。吴水月一走,袁琴立即将车祸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不知表姐找的徐春雨是不是这个徐春雨?明明听表姐说表姐夫在香港,他来这里干什么?但愿不是就好了。”
母亲说:“让我来试探着问问她。”
吴水月端来药服侍姨妈喝了后,姨妈问:“水月,她表姐夫叫什么名字?”
吴水月回答:“叫徐春雨。”
“什么‘雨’?”姨妈又问。
“春天的春,雨水的雨…”吴水月似乎觉得有些反常,问,“咋啦?”
姨妈再问:“他多少岁?”
吴水月说:“四十六七了。”
吴水月觉得姨妈问得有些奇怪,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姨妈看了袁琴一眼,说:“水月,有件事想告诉你,也可能与你无关,假如有关,你也要沉住气…”
吴水月打断她的话说:“姨妈,你快说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国内来信说什么了?”
姨妈看她急得那样,只好对她直说:“不是国内来信,是澳洲的报纸登了一则消息,琴琴快拿给表姐看看。”
吴水月从表妹手中接过报纸,看着、看着,报纸在手中抖动起来,脸渐渐变得像纸一样苍白,嘴里直打哆嗦:“是…是…是他…”话未说完便直挺挺倒在草坪上。
吓得她俩呼喊着:“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佣人将吴水月抬回屋里。表妹迅速请来医生,医生给她打针输液,吴水月才慢慢苏醒过来。醒来后,不停地哭。姨妈和表妹守在床边,不断安慰。可是,不顶用。越来越伤心,最后医生只好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这才慢慢闭眼睡去…
朦胧中她好像来到成都郊外。
成昆线由北向南贯穿而过,路基高出农田五、六米,两旁种着夹竹桃,夹竹桃后面是桉树。由铁轨、夹竹桃、桉树组成的绿色长廊,一直向盆地边沿延伸而去。当夹竹桃花开时,那粉红色、紫色、白色花朵洒满铁路两旁,宛如天上彩虹,坠落在川西坝子之上。
东风渠,源自李冰父子治水的都江堰,由西向东蜿蜒而下,穿过铁路,分成若干小渠,流进下游的农田。农田一个接一个地连成片,插秧季节,犹如无数镜子镶嵌在大地上。几个月后,大地仿佛铺上一床又一床绿色地毯。秋天一到,“秋阳照丰收”,田野变成金色长廊。稻谷收完立即种上萝卜或是洒下苕菜籽。一个多月后,收了萝卜或苕菜,翻土播种小麦、油菜、胡豆、豌豆。春天一来,连下几场大雨,“春雨贵如油”,田野里又是生机勃勃:金黄色的油菜花在田野中耀眼夺目,紫色的胡豆花、白色的豌豆花像一只只蝴蝶在绿叶上飞舞。随着日月的流去,田野又变成一整片、一整片麦浪翻滚的海洋…
东山脚下有片竹林。竹林里一男一女,从绿荫深处慢慢走来。走近一看,原来是吴水月和徐春雨。他俩在这里租下生产队的空仓房,生产食用菌。晚饭后,一方面出来散步,另一方面要商量一件事。
这事已准备很久了,徐春雨一直下不了决心。昨天,他去“美领馆”拿到了签证,那是半年前交去的。半年前,他的美国朋友,给他寄来他公司的邀请函和经济担保书,徐春雨办了出国护照后,便送去美领馆签证,昨天终于签了。他的美国朋友就是钟小弟,过继给伯父后去美国的,他现在拥有一家资产上千万的汽车营销公司。
徐春雨和吴水月要商量的是什么时间出发?准备些什么东西?徐春雨走后吴水月和女儿如何安顿?几个门市是自己继续经营还是干脆租出去?养鸡场怎么处理?菌子厂怎样安排?…有这么多事,徐春雨一想到,头脑就发胀,就会犹豫不决。这时,吴水月总会鼓励他,想尽办法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他俩在田埂上缓缓走着。两边的麦穗正在扬花,随着微风送来阵阵泥土的、肥料的、麦穗的混合气味。
吴水月对徐春雨说:“你放心去吧。你不是常说,有播种才有收获吗?有昨天的播种才有今天的收获,有今天的播种才有明天的收获。我们今天能积累这么些财富,与昨天的投入是分不开的,现在对你和女儿的智力投资,相信今后会硕果累累的。”
徐春雨笑着说:“这几年电大你没有白读,道理一套又一套的,说得很对!丰收时别忘了播种,那怕是田边地角、房前屋后,要‘见缝插针’,接着话语一转,开玩笑说,“可惜你没有‘能力’了,要是有,我俩再播…今后生个儿子…一儿一女,那才…”
吴水月打断他的话说:“又来了、又来了,不跟你说了,满脑子胡思乱想,什么年代了,还儿子、儿子。我问你,这怨谁?点的是玉米会长出小麦来吗?”说得俩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几个月后,吴水月带着女儿送丈夫到了双流机场。机票是从成都到广州,广州到香港,然后由香港直飞美国。
三人在候机室的角落处坐着,女儿握着父亲的手靠在父亲肩上。
吴水月对徐春雨一再嘱咐:“千万要注意身体,塑料盒里的药是备你急用的,我不在你身边,只有自己照顾自己了;还有要注意安全,夜晚少出门,偏远背静的地方少去,走路时要特别注意来往的车辆;再有,就是出门在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特别注意…”
徐春雨笑着说:“知道了,你把我当成你的儿了。”
进站的广播一响,候机室里所有人都站起来,涌到检票口排队进站。徐春雨进站后又回过头来对吴水月说:“好好带着女儿,不要太劳累了。”
女儿哭着说:“爸,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哟!”
吴水月最后大声说:“老徐,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吴水月牵着女儿跑到窗户前,目送着旅客慢慢钻进飞机肚里。飞机在跑道上缓慢跑着,在前方转个弯进入另一跑道,速度越来越快,突然呼啸着腾空而起,如箭一般向空中射去,消失在蓝天白云之间…
吴水月迷迷糊糊睡在床上,看见徐春雨仿佛掉进了河里,双手在水面上乱抓,时而露出头来喊“救命啊,救命!”她想跑去救,可是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跑呀跑,仍然就地打转,眼睁睁看着徐春雨被波涛卷走。她大声哭喊着:“老徐…老徐…”
袁琴一直守在吴水月床边,听得吴水月似在呼喊,又见她大汗淋淋,便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叫:“表姐、表姐、表姐。”
吴水月醒来后,突然一翻坐了起来,自言自语说:“不行!我得去吉隆坡警署弄个明白。”说是风就是雨,迅速下床,求表妹马上送她到黃金海岸 去。
她俩去到黄金海岸警署一打听,的确有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在黃金海岸 的公路上出了车祸。头被撞得面目全非,登报几天后都无人认领,便作为“无主尸”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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