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学生进入职业教育，每年有1000万人为此买单。

记者|周琦编辑|姜伟

教育培训行业又有动静了，张小龙的粉笔科技即将上市。

这不是微信里的那个。

这个教育巨头的掌舵者张小龙，出生于四川一个小镇，从兼职教师做起，成为年薪百万的著名公考老师，再加入创业大军，在在线教育领域大赚一笔。

粉笔科技不是K12，它提供的是非学历的职业教育培训服务，比如公务员、教师、事业单位等职业教育考试培训。

去年2月，粉笔科技完成3.9亿美元A轮融资，打破行业纪录。张小龙把目光转向了“线下”。

开疆拓土是要以损失为代价的。2021年前9个月，粉笔调整后净亏损近8亿元，是2020年的两倍多。现在的市况上市，他应该也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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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生逆袭

张小龙1983年出生于四川资阳，家庭条件并不好，通过勤工俭学完成了高中学业。

2002年，张小龙在大学志愿表中写下了“贵州大学哲学系”。老师不理解他的选择，可以选择更好的学校和专业。

原因很简单。一个字就是“穷”。

“我们家条件特别差，哲学专业学费最低。我也选择了贵州大学，学费最低。学费一年才1500，住宿费才300。”他回忆道。

上大学后，张小龙一个月的生活费只有200元，五毛钱的馒头成了他一日三餐的主角，早二晚二，一天只有一元半。

节流问题解决了。如何开源？

哲学专业就业难，张小龙就抱着“多证多径”的想法，在本科期间参加了法律与行政管理专业的自考。

这个决定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2006年，为了赚取生活费，正在中山大学哲学系就读的张小龙加入涂画教育，成为公考培训机构的兼职讲师，名气越来越大。

金钱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尤其是对于从小贫穷长大的张小龙来说。2011年，他一年赚了五六十万。

他发现，公考队伍壮大了，公考培训行业需求大增，线上直播教学形式效率高、成本低、互动性好，产生了商机。

2013年，“名师”张小龙告别涂画。年薪百万，他也放弃了博士，下定决心要上直播课。

当时的ape辅导处于起步阶段，其ape题库成为了张小龙的舞台。他负责公考项目，粉笔网的雏形就由此而来。

当时公考培训的线下课程约1万门，线上录播课程约4000门。但是学生靠的是面对面的教学和交流。2013年，张小龙的在线课堂只卖了一百本。

“如果几千块钱卖不出去，那我就卖一块钱，九块钱，十九块钱。”张小龙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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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反响热烈，2014年，粉笔网营收达到5000万元，第二年从猿辅导拆分，成立北京粉笔蓝天科技，张小龙成为法定代表人，并担任粉笔网CEO。

据招股书显示，IPO前，张小龙及其一致行动人一共持有35.33%的股权。腾讯持股14.13%，IDG持股11.95%，经纬持股7.21%，高瓴持股6.02%。

02

两条腿走路

名师出身的张小龙，一开始只是想打造一个教师库，学生从库中挑选授课老师。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这种模式并不可行。

讲师授课风格各异，学生短时间内很难选到心仪的老师。线上传播门槛低，看盗版视频的用户非常多。

张小龙决定为用户搭配好老师，直接输出体系化的课程服务，并配套图书资料，再根据用户练习数据针对性答疑。学生们的评价提升了不少。

职业培训行业不缺市场，也不缺竞争者。

2020年职业资格考试培训市场规模达421.5亿。中公、华图、金标尺、名师团都虎视眈眈，想尽办法拼命拿下更多的份额。

如何带领粉笔科技突出重围呢？他抓教学。

张小龙有一支精锐的内容开发团队，他要求内容专家定期参与教学，根据学员需求及时调整课程及教学材料，并经常组织研讨会和提供各种在职培训。

截至2021年9月，内容开发团队共拥有340名专家，教学团队有5300多名讲师。

其次，张小龙很注重平台的开发。

粉笔的直播系统能同时为超10万名学员提供直播大班课，延时低于500毫秒。以及申论题自动批改系统。

他还建了强大的数据题库。到2021年年底，粉笔题库总题数累计突破210万道。

做重线上的思路，张小龙一以贯之。通过OMO一体化模式，粉笔能一改传统机构的线下培训方式，通过互联网提供线上课程及服务，从中再识别有线下授课需求的用户，去做转化。

2021年，粉笔的线下课程付费学员中，约67.5%是线上产品的付费用户转化而来。

换言之，张小龙走的是线上线下融合路线，引流、变现两不误，两条腿走路不费劲。

2021年前三季度，在线和线下培训收入分别为9.9亿元和13.1亿元，顺便还卖了3.3个亿的教辅图书。

当然，张小龙也有头疼的投诉。

记者在黑猫投诉平台看到，粉笔被投诉的原因,大多为虚假宣传、退款难、联系老师难、课堂质量差等。

毕竟，2020年一年，为他培训课程及在线产品的总付费人次，达到了1000万。

03

春天还远吗？

按2020年收益计算，粉笔的市占率排到了第三位；而以线上付费人次计算，粉笔以900万付费人次排在首位。

头部地位稳固后，张小龙的心却没有放下。

去年7月，最严监管风暴席卷教培行业。猿辅导错过了上市黄金时间。

为尽可能压缩成本自救，教育公司普遍裁员，张小龙未能幸免。2021年前三季，其员工成本支出为11.39亿元，占营收比重43.3%，开支挺高。

媒体曾报道，粉笔全国性裁员超过7000人，公司回应此传闻消息不实。

综合粉笔员工提供的内部架构图及爆料来看，2021年5月，员工总人数尚有2.1万，到7月只剩1.4万。

有知情人士向《21CBR》记者透露，粉笔裁员经历过三个阶段。

第一波是裁掉大部分实习生、助教、运营岗位，有的分校裁撤亏损部门，比例在50%以上；第二波是通过培训进行软裁员，“培训要求老师拓展学科，不拓就走人”；第三波就是降薪。

顺便说一句，他个人现金工资不高，2020年是126.1万元，2021年前9个月是99.7万元。

即便如此，财务上他难松口气。

2019年，公司净利润为1.75亿元，2020年净亏为3.62亿元，2021年前九个月则扩大至7.81亿元，可能是因为本想大干快上，结果中途刹车。

公司官方解释称，线下扩张、增聘新讲师的招聘及培训成本，由于线下课程的收益延后，目前难以摊平。

对张小龙来说，也有好消息。

去年出台了《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鼓励上市公司、行业龙头企业举办职业教育，鼓励各类企业依法参与举办职业教育。

这个《意见》来得太及时了。

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中国职业考试培训行业很看好，独立学员预期截至2026年会达到0.23亿。

但，很多事说不准的。

招股书中，张小龙难掩担忧，如实陈述，“粉笔在中国业务的经营执照、许可证和批准方面的监管要求发展面临不确定性。”

总的来说，粉笔网有没有好的未来，不清楚，就张小龙个人历程而言，他值得有一个春天。

题图为粉笔科技CEO 张小龙

题图来源：张小龙个人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