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首歌走进成都，走进成都博物馆

1997年春天，我第一次去成都参加四川师范大学的自考毕业论文答辩。我在老乡的带领下去了杜甫草堂。当时杜甫草堂远在旷野，游人不多。参观的细节早已模糊，但我记得我们在一个游客的留言簿上写下了“草堂人去当诗人，草堂将随风开”的字样。过几天，我们还去了狮子山，槐花最早盛开的地方，人头攒动的地下商场，郁郁葱葱的天府广场。离开成都前，我在四川师范大学校园里买了一本散文集，扉页上写了一句话“成都虽满乐，须早归”。然后，我又回到了偏远的农村小学，在颠簸的公交车上继续教书。

后来我被调到县城，结束了七年的教师生涯。三十出头的时候，和两个同事去成都参加公招考试。我的一个同事考上了成都，我们很羡慕。从此，我开始利用业余时间沉思写作。一个偶然的机会，省直机关需要会写公文又热爱文学的人，我有幸被调到成都——。毕竟我和成都有关系。

刚来成都的时候，每天走在大街小巷，对这座城市充满了新鲜感。想到在这里生活几十年，真的要融入这个陌生的城市。就像在农村记住家乡的田野、河流、山谷的名字一样，我开始仔细观察和记忆成都的建筑、街道和历史故事。

那时候我每天早上穿上球鞋，从成华区人民北路走到万福桥，然后左转沿着府河走，经过星辉桥、北门桥、活水公园、太升桥、五城门桥，再右转穿过几条小巷就到了单位。单位的院子曾经是熊克武的住处。小院南面的学校，原名至诚法政学堂。街对面是清军名将岳钟琪故居，街名叫乐府街。有时候晨跑，和老市民一起挂单杠，体验成都的日常生活。我还下载了打车软件。周末的时候，我抱着体验生活当客串司机的想法，不花一点油钱就把成都的东南西北找了个遍。

后来女儿转学到成都读书，学校在锦江区。每天早上从出租屋接女儿上学后，上班时间前一个小时，从女儿的学校走到工作单位，每天走过不同的小巷，寻找每一条街的名胜古迹和往事，比如玄奘20岁的大慈寺、石达开去世的客家巷、名声在外的春熙路、后来在网上走红的太古里.冬去春来，最后，我把它放在锦江区。

后来，我在杨子姗路靠近马旭桥的地方买了房子。杨子姗的地台据说是古蜀国修建的祭坛。当时地铁3号线刚刚开通。每天早上七点，我带着女儿去赶地铁。一上地铁，我就背那些陌生的站名，对应地面上的街道、建筑、故事。同时在地铁上仔细观察人们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表情，丰富了枯燥的行程。

地铁7号线开通后，出门换乘方便多了。不过女儿已经小学毕业了，初中在武侯区。著名的武侯祠离学校不远。学校离家十几公里，我们只好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间，每天早晚来接。早上七点女儿进校门后，离我上班还有两个小时。我该怎么办？走吧。成华区没了，锦江区没了，武侯区还在继续！

从光复桥向北，穿过绿树掩映的绿色隧道武侯祠街，面对古柏森森的武侯祠。旁边是古巷锦里。巷子里，早起的摊贩在准备蜜饯和果冻，三五个工人在打扫青石街，等待着南来北往的游客.

每天走不同的路线，一次又一次在陌生的街道上遇到早年看到的文字和故事。我感觉我也是一个历史剧作家。李门里、Xi面桥、一观寺、万里桥、玉林路……成都的故事，既遥远又鲜活。门是校门，进了门就是天子的门生。红门街因清代陕甘总督杨遇春故居内设置的古代保存学校而得名。古保存学校改为四川郭雪博物馆后，并入国立四川大学。后来几经更名，至今仍是很多学生读书的地方。洗脸桥旁的雕塑再现了刘备去关彝庙祭拜战死沙场的关羽时，在这里洗脸洗澡的传说。往北不远处，拐角处有一座巨大的船形建筑。碑文说，费祎去东吴，诸葛亮在南河桥头饯行。费祎叹道：“千里之路，始于此桥。”从此，老南门桥就叫万里桥了。江边，茂密的黄色一枝黄花树上结着一串串红色的果实，郁郁葱葱的锦江绿道上，不时有晨跑者经过。

走吧。人生的旅程继续，就是胜利。现在，我每天给女儿做早饭，下班接她放学。躺在出租屋客厅的行军床上，想着女儿再过两年就要上高中了。到时候，名校云集的青羊区还会有机会让我每天走一走吗？

每个周末，我都会带着还没上学的儿子在成都这座城市里散步，他会了解春熙路，天府广场，宽窄巷子。我的出生地他一次都没去过，他出生的县城大概也没什么记忆了。想想同村的那些伙伴。高中毕业后，他们外出到广东、福建、江苏、浙江等地打工，几十年都很难回老家。他们的孩子也在城里上学成家，他们的一些年长的叔叔也带着孩子住在城里。短短几十年，村民大半辈子都在城市生活。他们在农村还是在城市？那些孩子，如何确定自己的家乡？

在我看来，我出生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乡，我长大的地方也是我的家乡。那些承载着我们喜怒哀乐，保留着丰富个人记忆的生活场所，才是生活无法割舍的故乡。随着时代的发展，活在世上已经是家常便饭。在我们生活的每一个地方，都要改变寄居的心态，积极参与其中，不做旁观者，而要做尽心尽力的建设者。

我住的地方也是我的家乡，我读书的地方也是我的家乡。

003010(2020年6月15日第2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