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会计财务的小说,写会计的小说

有关会计财务的小说,写会计的小说

作者:陆正安

和会计的恋情可以追溯到大概六七岁的时候。

我从80年代初新建的简陋家具的石头房子里走出来,“找妈妈”。七拐八拐,像迷宫一样的胡同小巷,来到了米线加工厂,妈妈“上班”的地方。

这是一座由旧祠堂改造而成的乡村碾米厂。有人指着小窗里的人说:“看,这是你妈妈。”

十几个人在大厅前室的办公窗口前排着队,面前放着满满一筐筐的粮食,等着母亲过磅,交米面加工费。母亲打了几次算盘,用三联手工复写纸填写了收据。我仔细看了看,以为是我妈。我非常生气。

因为年轻的时候跟着父亲去外省做“小资本主义的尾巴”赚外快。我刚刚回到我的家乡。反正六七岁以后,我脑子里就有妈妈的形象了。红润的瓜子脸,长长的辫子,匀称的身材,有点像电影画报里的人。她的声音洪亮动听,把辫子甩到身后,正准备盘好头发去作坊帮忙磨米磨面。

我跑进去,抱住她的大腿,让她陪我。她打不过我,一堆村民笑着开玩笑,教我让我妈买饼干糖果。

长此以往,我成了乡村碾米厂的常客,也成了我妈会计室的捣蛋鬼。反复涂抹在废弃的三联手抄纸上,学着妈妈开收据,但第四联总是打印出来,第三联也很不清晰,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当时农村的经济条件还是很差的。买过一次饼干和糖果真的像过节一样。妈妈总不能给我买好吃的,我就坐在地上哭的很厉害。我妈一拍桌子说:“做人要学会自力更生!”

她让我打她的肩膀,背她的脚,我就唱“打我的脚,打我的脚,我现在就要铜钹。”但说到底,因为新房,家里还欠着一些小债。我妈拿着铅笔,从会计室的抽屉里拿出各种硬币,在纸上伸了几根棍子,小心翼翼地剪下来,作为奖励递给我。

当然,我拒绝这样做。我哭得很伤心很彻底,觉得自己的“孝心”被骗了。

在愤怒地“流浪”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我的新朋友“剑杰”,他们一起玩。路过公社大队大门口,看到了我妈,她正和驻地会计一起办理结算业务,交粮食加工费。钱很零碎,会计很凶。他一只手记账,另一只手计算。他噼里啪啦写得神乎其神,不用多久账就结了。

这个会计叫“梁云”。我不知道这是他的昵称还是真名。他又高又瘦。抬头一看,我看到我们两个孩子好奇地在门口窥视。他微笑着示意我们进去,给我们两个大水果吃。我妈连忙推脱,说:“这是来加工粮食的村民给我们的瓜。我只是给佛祖献花,却不能给我的孩子。”

两个人都很客气,但是最后当众被砍成了很多块,大家一起分享。这应该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吃哈密瓜,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小美人,崔璀,“梁云”会计的女儿。弱瘦的人取笑她是“稻草橘”,而我就是喜欢她,没有任何理由,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

然后他们三个在长凳上“学习”,崔璀为此感到自豪。十个阿拉伯数字写得整整齐齐,小小年纪的珠算看起来能像个像样的“三下五除二”,但那只是我们的一个小老师。

left;text-indent: 2em;\\\” data-track=\\\”17\\\”>可是我们俩个小男孩,更喜欢玩些别的,譬如掏鸟蛋、抓毛毛虫等。那天,幼儿园放学回家,我又到妈妈得“财务室”玩,她正从碾米磨面的车间回来,睫毛、头发、衬衣上沾满米灰麦尘,熬是好看又好笑,怎么觉得像简杰家小人书上的“白雪公主”。

可我仍是惦记着好多天积攒下来的犟劲,要为妈妈捶背、捏脚,我一边捶一边又唱道:“捶脚捶脚,铜钿现要。”可是最后,妈妈仍是有点不耐烦地拓了纸硬币给我。我就负着一肚皮的闷气,走出了加工厂,在供销社前边的场子上,看见翠翠和供销社店长的儿子在玩弹珠。

那时候的玻璃弹珠,可还真是个稀奇物,尤其是花蕊的,更是“珍贵”。我见着就来气,更何况店长的儿子还嘲笑我没有自己的玻璃弹珠。我就故意地胡手乱脚的搞一通,却把翠翠的玻璃弹珠,搞到臭水沟里,找不见了。

翠翠伤心地哭着,跑回她爸爸的财务室。供销社店长的儿子则一脸得意,向我做着鄙视的鬼脸,站到供销社门口,那完全是一副“主人翁”的姿态言语。

幸好简杰来找我玩。简杰不像我这么憨厚犟皮,他机灵、鬼点子多,他爸爸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前两批“大学生”,真像“中状元”一样可了不得,正在城里工作着呢。简杰对我非常够哥们,说:“我平时攒下好多零花钱,藏在储蓄罐里没有动用。取出来,买两颗,赔给翠翠,余下的我再分你两颗。”

可是储蓄罐被锁在柜子里头,被简杰的姐姐不知藏到哪里去了,而简杰的姐姐被她的爸爸接到城里去了。简杰就说:“要不,到你妈妈加工厂的抽屉里先拿个五、六分,等我妈妈回家后,取出钱罐,再偷偷放回去。”

我犹豫再三后,表示同意,不能让翠翠委屈到天黑,进入睡梦。

我俩重新来到碾米厂“财务室”,有同事正向妈妈支钱,明早好去县里购买,碾米机器上的易损件。就说:没空和我俩个小鬼玩捶背背的游戏。我就乘机在她敞开的抽屉里,抓了几个硬币,心口马上怦怦直跳,简杰连忙拉着我的手,俩人一溜烟得跑出了碾米厂。

到了僻静处,有三枚硬币,一枚伍分、一枚贰分、一枚壹分。稍作平息后,就鬼鬼祟祟地拿出三分,先买几颗还给翠翠再说。去供销社要路过公社大队的门口,从窗口中看见妈妈正在很着急得,与云粮会计说些什么,一边又着急得重新数点钞票。

能听到以下类似的讲话声“怎么会少钱呢,怎么会少这么多呢?不可能!”,“要不要向派出所报案?”

我和简杰一听到这些言语,大惊失色,做贼心虚。一路小跑逃开,商量着,快把三枚硬币偷偷放回妈妈财务室的抽屉里。

俩人偷偷摸摸的溜进碾米厂,躲到角落废弃的箩筐堆里,想看准机会,把几分钱放回去。可是天色已晚,一不留神,碾米厂的员工下了班,把碾米厂的大门锁了回去。我们俩人不敢出声叫喊,一直等到天色完全变黑,才偷偷地钻了出来,从门缝里把三枚硬币塞进财务室中。

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想从高大的石门槛上,开具的小狗洞中钻出去,可是想不到我俩都“长大了”许多,居然变得已经钻不过去。大家可要记住,这粮食加工厂可是用旧祠堂改作的,完好保存着祠堂幽深鬼魅的构筑风格。现在已是完全天黑,伸手不见五指,80年代初的乡村,可不比现在,在幽深封闭、院墙高大的祠堂里,根本见不着一点附近村民的灯火和声响。

小时候听说过的鬼怪传闻,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汗毛倒竖、背脊发凉。怕归怕,倒也有骨气,我们俩人商量着,不准备呼叫,就在祠堂改作的碾米厂里,过一夜,“偷钱”的事可千万不能让人觉察、更不能惊动了警察叔叔。

说怕什么来着就来什么。大门外,果真有人带着派出所的警员,一起准备进来“察案”。其中有妈妈和同事、村干部们的话语声。我俩急忙躲到祠堂最幽暗的角楼上,蛛网尘屑满面扑来。

一群大人仔细察看、小声议论之后,决定明天再说。简杰的妈妈从镇上回来,走进了祠堂,说已经找遍了全村。一群大人们,就又用手电筒,照射祠堂,呼喊我俩的名字,并往角落里搜寻。

我和简杰害怕极了。就钻进自从文革破四旧开始之后,有将近好几十年没有人踏足过的停尸阁,悄悄得躲进了一口破旧的棺材当中。一群大人根本想不到,我俩会躲到停尸阁的棺材里,不久之后,都走了出去并且劳劳地锁上大门。我俩就在即怕人又怕鬼的两难境地中,胆颤心惊,渐渐困乏之中入睡了。

半夜时分,被一阵瓦石碎落的声响,几下乌鸦凄厉的鸣叫声惊醒。简杰眼尖,一只手用力地抓着我,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我的臂膀,恐惧地轻声说道:“真得有鬼,安仔快看那边。”

在祠堂相对亮一点的道坛中,有一个鬼影,正伸手缩脚地往前挪动,难道在找它生前的棺材?最后停在财务室门前,捣鼓了一会儿之后,转眼消逝了。我俩躲在棺材里大气不敢出,更不敢动弹一下。

直到天亮。妈妈碾米厂的同事,打开大门,我俩趁他不注意,偷偷地溜出了大门。只见他转身大喝:“什么人,躲躲藏藏的。”我俩不敢回头,拼命各自往家里跑。我们俩人相互发了毒誓,绝对不能和他人透露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事后,丢失的钞票,在妈妈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只差一两毛钱。

原来那几天,云粮会计被分派到县里的一家单位中去学习,一时没人来代班结帐,做为出纳角色的妈妈,怕碾米厂祠堂不安全,就每天把大面额的钞票,当着同事们的面,清点好,晚上带回家,早上再带回来。并把过称、记账的任务交给另一位同事。也算是符合相互制约的行业规则。

云粮会计出差回来一结算,却发现少了好几十元的钞票。虽然事后“找”了回来,但是人言可畏、有话难辩。更有人从中煽风点火、暗中奔告,在文革中“磨练”得到的揪小辫子、盖大帽的本式,又发挥的淋漓尽致。

云粮会计升迁,被调到乡信用社上班。妈妈并没有像传闻那样,接替云粮会计的班。一直呆在碾米厂,直到80年代中后期,属于集体组织的粮食加工厂改为承包责任制。我家也没能中标。

自从“那事”后,我和简杰被强制分班,不久之后,简杰被他爸爸接到城里去生活。自此很少见面,见面了,也有着鲁迅和润土之间的尴尬。我渐渐变得懦弱、孤单,有位邻居的婆婆说:这孩子可能受了惊吓,去庙里或者“**娘娘”给叫叫魂。

我虽然变得木讷寡言,但读书成绩却进步神速,直到小学毕业考试、初中升学考,都是名列全乡、全镇前几名。被村民们传说得如同“神算子”一样的翠翠,也为此用佩服的眼神望着我,而我也只有这考试一事,能在翠翠面前抬得起头来。

家道没落了。曾经凭着一身力气,偷学“修正主义”赚了一些钞票的爸爸,因为造房子花尽了积蓄。责任田承包到户后,就在家务农,地里刨食,要养活一家七口人。而且就没几年功夫,那些投机经商的“万元户”在乡镇中声名雀起。

还是少年的我,非常不好意思的扛着一袋大米和一盒霉干菜,以及一叠课本,走在通往重点中学的道路上,手上还有星期天在果园里参加劳动而刺破的伤痕。因为变得修长而白晳的翠翠,正轻松地走在前边,她有粮票和足够的零花钱,不需要带干粮,只需要挎着一个那会儿很时尚的军绿挎包,装着几本书和一点生活用品。夕阳衬映着她那柔美的秀发,她像是在等我,赶上去和她说说话。

整整三年,同村、同校、同路,不同班,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家里关系好;她,不需要参加统一考试,就到一所中专学校,进修会计学,并且早早取得会计上岗证,和荣获珠算一级证书。而我仍在学校里啃着霉干菜,奋力苦读,可是好像天意弄人,我的身体状况日渐变坏,读书力不从心。记得有两次,肚子疼得直打滚,我心想可能就要这样死掉了,但是终于熬了过去。

跌跌撞撞地参加了所谓决定一生命运的高考。国家正在实行教育大改革,初次试行双轨制。我可以说是名落孙山,也可以说是榜上有名,代培分数线是远远超过,如果与现在的高考相比较,大专分数线是绰绰有余。代培生,除了需要交一般高校生的学费之外,还要再交两到三千一年的额外费用。

这对我来说是一次失败的考试,是莫大的耻辱。而且好像上天故意捉弄,爸爸早些年务农一段时间后,去做生意折了本;高考那年,把希望寄托于我当兵回来的大哥,买回一辆货车,父子俩人还借了一些债务,准备东山再起。可是那一年春夏之交,大哥翻了车,连货带人出了交通事故。掌心掌背都是肉,爸爸顾了这头、却顾不得那头。

家道中落,雪上加霜。我一横心,不顾班主任的苦口婆心,放弃填写志愿,打起铺盖,第一个偷偷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还记得那是一个闷热的夏末夜晚,翠翠的妈妈,正在敦敦善诱得劝说我们:“你家儿子,太可惜了。让他去读吧,没钱,我家里可以先借给你们。”见我们几人,一声不哼,毫无动静,就又说:“要不,让他去学校复习一年,你家大儿子,现在康复了,没碍事。就是欠了一些债务,不要急着还钱,日子慢慢地就会好起来……”

此时翠翠也找了过来,打扮入时,仍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对我使劲得使眼色,最后我才木讷得跟她走到家门外,只听她悄悄地说:“你傻啊,还不快快应答下来,读大学又不是给你爸妈读。哪怕是复习一年也好。”

早已经吃上了国家饭的云粮会计,也找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位较为体面的年轻人,说是来找翠翠谈工作上的事。他上下打量着我,以及我家那有些拥挤、已经不再体面的房子,哼哼叽叽得,又大声说起和以前供销社老板的儿子,是好哥们等等话。这可极大的刺激了我那可怜敏感的自尊心,一转身,头也不回得走了,一个人坐在村口的小溪旁,发呆,直到深夜。

伤心磨叽个屁。天大地大,我还有诗和远方,祖国九万里壮丽的河山正在等着我呢。

自从碾米厂改制后,妈妈就一直在家务农,农闲时赚点零碎钱,补贴家用。爸爸倒成了一员村会计,认真仔细却也古板执拗,家运变坏后,脾气越来越不好。几亩薄田,一门村会计,收入有限,日子得过且过。我才不想接他的班呢,我根本看不起村会计这样的职位,不是看不起会计人员。

说来也奇怪,曾是“出纳”角色的妈妈,自从那事以后,对做村会计的爸爸,也是颇有微词,冷嘲热讽的,对爸爸做的事,也总是指手划脚的。心想是家境不好,年纪大了,妈妈变得不再风采依旧。曾经那个火红年代中风风火火的“革命小将”;碾米厂中那个人见人爱的沾着米灰麦尘的“出纳员”、我眼中的“白雪公主”;出嫁前,曾经是镇上五朵金花之一的美女,被憨厚帅气的穷小子,我的爸爸抱得美人归,结婚还是在租借的房子中进行。

难怪文革期间,爸爸拼尽力气,冒着要被抓捕的风险,外出赚钱,然后花尽积蓄,要为他的家建造一所最劳固的房子。然后,他的一生就此定格在历史深厚沉重的缩影中,成为一个老实认真的农民,略受乡民尊重的村会计,再然后,就此生老病死。

我不想步他的后尘,这也是许多儿子通常的一种想法。我不想一生埋没在一本本账簿中,埋没在一方方细线格子中,沉默寡言地填写着一个个毫无色彩可言的阿拉伯数字。总之,我觉得我有更大的使命和理想、抱负,诗和远方。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一次大街上的“偶遇”,我恨恨地当着翠翠的面,把她好心给予的会计学大专自考教材,抛在街面上。宣告我和她的“友谊”,就此终结。她即将和她当信用社主任的老公的婚礼,我死也不会参加,哪怕是以邻居、以同学、以堂兄弟的身份参加,也不去。

从此踏十年的流浪与打工生涯。

在一个远在他乡的城市,一次同乡小聚会上,结识了一位名叫“雨遐”的女孩子。此时的我,已经老大不小了,仍是一事无成,并且身无一技之长。当时,雨遐还是位小会计,对我说道:“听老乡说,年轻时,你读书非常得厉害,只是命运捉人,现在你……”怕伤及我的自尊心,就咽下了后半句话。

老乡们也有撮合我俩的意思。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她就鼓励我重拾读书生涯,捡回当年失败的自尊。永远记得她那一次笑眯眯的眼神,与新做的头发,一根马尾小辫梳得乌黑柔美,对着我说:“现在注册会计师,可是个金领级别的职业。号称中国第一考,年薪高达10万以上。我去考过一次,真丢人,一小半的题目都没有来得及看,就到时间了,最多只有四、五十来分。”

我知道的,她是在用激将法,叫我不要小看会计学。总之也是个能养家度日的好职业,过着那朝九晚六、夫唱妇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民小日子。接着,她就问我:“看你一脸不相信,有没有试着挑战一下的勇气啊?”

这当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一来还可以和她借此谈一场城市中的恋爱,两来在上世纪90年代末,10万年薪可真还是个重量级的数字。可是当时,我连大专文凭都没有。雨遐读电大本科文凭,我则装模作样的准备参加自考大专文凭。雨遐曾经劝过我,不要那么累,一边工作一边自考太折磨人了,干脆也参加电大、函授之类的,搞个大专文凭,就可以参加“终极”之战“CPA”大会考。但是看着我那自命不凡、努力认真的样子,也就抿嘴笑了:“你考试厉害,我们哪能跟你比哪。自考就自考吧,自考文凭含金量高,那可是杠杠的,招聘单位的人也会看得起你一些。”

我把相当于不读电大,节省下来的学费,当做俩人共享的“旅游基金”。心想到时考过后,就当是“功成名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老乡们都羡慕我俩,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恋爱生活。工作之余,俩人一起看书一起做作业,偶尔出去逛逛街、吃个饭、看场电影。但是说走就走的旅行,雨遐一直不肯答应,推托说“生活属不易、能省则先省”。

直到我拿下自考大专文凭,参加了第一次“终极”之战“CPA”大会考,并且顺利地以高分通过两门科目后,那场约定的“说走就走的旅行”仍不能实现,而且变得遥遥无期。雨遐和我仍隔着一层,不能突破的、可以厮守终生的面纱。

那是一个全世界都在下雨的雨季,城市街道新栽的玫瑰花,仍冒着大雨如期开放。在一个无人的屋檐下,雨遐泪流满面的拒绝了我的求婚,低头难过得说:“我们现在,是不可能。”

我恢复了年少时期的我,执拗倔强地追问,她只是摇头。我站到雨中大声地说:“相信我,我一定能凭着刻苦努力,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我考试,只是为了能与你文凭相称。把我错过的十个年华,都追补回来,成为业内的一名佼佼者。相信我,不出二到三年,我就能拿到中国注册会计师证书,成为一名高级白领,在这个城市中扎根下去。嫁给我,不会让你有任何遗憾,我将全力以赴,成为一名中产阶级,让你过着比上不行、比下有余的幸福生活。”

雨遐流着泪雨,一个劲地点头说:“相信你,比你自己还相信你自己。可是,现在,我不能答应,我们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天,在雨中,我们不知走了多久,也记不清怎样走回家。第二天,我就发起高烧,雨遐却没有出现。

床头是她在地摊上选购的一本旧版小说集,她亲手制作的书签,所在的文章为《婴宁》,迷迷糊糊中,我在自我安慰中幻想着:雨遐,是聊斋志异中的一位女孩,上天派遣她来安慰和鼓励重拾生活勇气的落魄的穷书生。

此后一年有余,我在精神不佳中度过。可最后,终于痛定思痛,把多年发散飘浮的心思收了起来,独自一人继续和她约定的“终极”之战“CPA”大会考。一边工作,一边认真夜读,独自一人克服一道道难关。累了的时候,就躺在床上,温习与雨遐一起,秉烛夜读那美好的时光。

后来,接触了中华会计网校,才知道,天下和我一样奋斗的人,原来还那么多。听网校老师的课,看网校的辅导书,为我指明了学习的方向。从某个意义上说,也部分的分解了我对雨遐的刻骨思念。网校老师的一句句至理明言,像黑暗中的一盏盏明灯,和雨遐曾经给予的红袖剪花灯一样,在我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终于坚持到最后,去省城参加CPA最后环节的测试:综合能力考试。遇见了多年不见的简杰,听说我是来参加中国注册会计师综合阶段的考试,简杰高兴得像是自己中了“进士”,表示非常钦佩。硬拉着我,一定要请我好好吃一顿。

在美丽的湖畔,席间,俩人畅谈人生往事,好不痛快。人生有三喜,“他乡遇故知”为第一喜;接下来却是与第二喜背道而驰的事情发生。简杰说要介绍一位“老乡”与我认识,可能对我以后的执业发展有所帮助。人,就在融桌,只见那人被一位体面的绅士,掺挽着,秀丽大方的着装、高贵而典雅,正向这边款款而来。

我头脑猛然一阵空白,双眼模糊,根本不知道简杰再说些什么。来人正是雨遐,不会错,是雨遐。她已经是别人眼中,一位高贵的夫人,我假装不认识她,她好像也根本不认识我。接下来,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苦酒。直到深夜,是简杰,还是谁把我送回了宾馆。

错过了第二天的考试,我一点也不埋怨。原本一切因她而得。我想,从此,我反尔彻底解脱了。收起所有不着边际的浮想和痴狂,等来年再考,等曾经以为光耀无比的证书拿下来了,就再找一座城,过着朝九晚六、日出而作的生活。我的命就该如此。

我想接下来,我要去掉所有不着实际的幻想,踏实的生活。遇到任何对口的好女孩,就直接了当,反正人生就是那么个样子。就像雨遐经常所说的:不要埋怨生活,有失必有所得。接下来,就像上天安排好似的,认识了后来的妻子,二个月后就同居,一年后就闪婚。第二年考前的几个月,我辞了职,在家专门看书,还把考试用到的生拗的英文术语单词都背了个精光。

毫无悬念,多年的努力,终于获得了这本号称中国三大考的CPA证书。抱着另外一位女孩,奔赴与她约定的“美好”生活。但愿世间如我所愿,每个人有付出必有得到。

——— 写于2021年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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