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玉对我说，学者本质上是“自学成才”，关键不在于他们是否上过大学。

他们不仅去过这个世界，还用优秀的文字影响了这个世界。所以，即使他们离开了，他们依然和这个世界在一起。我希望通过《似是故人来》专栏，能给读者讲一些我和他们交往的故事，同时也能和他们再次见面，与他们对话。3354作者为《解放日报》著名专栏“好像有个老朋友来了”写的开场白。

由于种种原因，我没有机会进入大学。这几乎让我绝望。虽然一个人不一定要上大学，但我认为作为一个现代人，接受大学教育是必要的。不是学历的问题，更不是名利的问题。就在我郁闷的时候，得到一个消息，从1983年开始，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在全国范围内实行。这个消息让我大受鼓舞，能够排除“各种原因”，不受干扰地自学完成本科教育。

我选择参加华东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自考，是因为这个学校的徐中玉教授当上了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指导委员会汉语专业委员会主任，他主持制定了整个汉语专业自考计划。徐老师，我认为没有哪所大学比华东师范大学在培养人才方面更可靠，因为中文专业必须参加自考。更何况徐老师主编的《大学语文》，当时风靡全国。别说大学生，就连我这样的普通读者也受益匪浅。

徐中玉教授来源：解放日报

这真是一场漫长的考试。第一次报考的时候，我这个初生牛犊一口气报了四门课，结果全部通过。这样一来，士气大振，但是接下来的进步就不能这么“突飞猛进”了，因为越考越难。当年自学考试真的是自学。既没有老师讲课，也没有辅导班，有些科目甚至没有课本。而且每门课的考试都极其严格，考生都说这就像爬蜀道，所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学，没有任何捷径和侥幸。开始自学考试的时候，我还在房管所做修路工和绿化工，劳动强度很大。每天迈着疲惫的步子回家，经常会睡着，但是睡不好，因为记得那天的自习计划还没写完。但是，无论如何，带着一种信念和坚持，我坚持下来了。10年后，我终于完成了全部21门课程。

1993年，春节刚过，我接到华东师范大学自学考试办公室的通知，要我参加一个论文写作的会议。毕业论文很重要。不通过，长征就功亏一篑。其实也有一些自考考生止步于此。

我第一次见到徐中玉先生是在那栋简朴的三层红砖建筑里。这是我始料不及的，因为对于普通的自考学生来说，他们完全有理由从战略的角度去做一些事情，而不是承担具体的细节。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我吃惊。——给考生分配论文导师的时候，居然去了徐老师的名下。我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即使去大学深造，也不一定能遇到这么有名的老师。平时徐老师只给大学本科生讲课，直接指导自己的硕士生和博士生。惊喜过后，我也有点担心。我是象牙塔外的草根自考生。如果我不能完成我的论文，我会给徐老师丢脸。徐老师看出了我的不安，很和蔼地对我说，在他看来，其实读书人都是自学成才的，关键不在于是否进了高等学府的大门。只要他们敢于学习，探索真理，独立思考，就能成为真正的学者。徐老师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徐中玉和夏宝元素描

我跟徐老师说我要写的论文是《从小品看中国古典散文之大境界》。徐老师不仅是著名的教授，也是著名的文艺理论家。由于对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杰出贡献，他还担任中国古代文学理论学会会长。他对我论文的题目表示支持，说很有意义。中国古典小品是丰富的文学瑰宝，而且不小，蕴含着很大的思想艺术境界。经过深思熟虑，他给了我至关重要的建议，这让我充满了信心。

工作后，我花了半年时间写论文。投稿后，我非常紧张的等待回答。一天，自学考试办公室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