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太多，我不敢再在网上付费学习了”
一个年轻农民工上学路上的艰辛维权之旅。
因为文化程度低，找工作很难。一个27岁的年轻四川小马突发奇想，决心通过自学考试改变命运。她通过百度搜索到一家知名教育机构，交了1万元报名费，但第二天决定退学时，却陷入了5个多月“退款难”的窘境。
无奈之下，在福州工作的小马向媒体求助。她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今年春节后，她把两个孩子留在四川老家，自己和丈夫去北京打工。她曾经应聘过北京某商场导购的职位，但这个职位的最低要求是高中毕业。初中没毕业的小马只能放弃了。
连做导购都需要高中毕业。小马觉得自己得学个专业，于是在百度上搜索培训机构，找到了排名最靠前的“尚德机构”。“我以为是百度第一，肯定不会差”。于是她点开咨询，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很快，尚德机构的工作人员联系了小马，问她想上什么样的课程。小马希望学一门“简单有用”的专业，比如会计。“会计对于学历低的人来说很难学。”对方建议马骁先学简单的行政管理，以后再学会计，并给她推荐了行政管理“通过率最高”的黄金条款班，学费12480元。
小马说她没那么多钱，对方建议她分期付款，小马犹豫了。对方催促，“我们招生快结束了，如果你再不确定，我就下班了”，并承诺“24小时内可以全额退款”。“报名后30天内观看我们直播课程18小时，不想学可以申请退款”。
于是，3月1日晚，小马向支付宝借了1872元作为注册的首付，在尚德机构工作人员推荐的“咖啡易金融”平台上申请分期付款，每月还款884元，12个月共计10608元。
付款后，小马打开课程看了看。“感觉有点不靠谱”算了算每月还款额，感觉“受不了了”。第二天早上，小马向尚德表达了退学的意愿。
工作人员建议她从黄金条款班降到普通班，这样学费少一些，还贷压力也小一些。但小马还是坚持退学。她承认自己考虑不周，负担不起相当于三四个月工资的学费。
给对方小马两个选择：要么一个月内看完18小时直播课程，要么找人调课程。小马选择看直播。等她看完18个小时，对方告诉她，每天需要看两个小时。看的过程不能中断也不能退出，看重播花的时间无法统计。为了达到退款要求，让她继续看直播。然而，当她看了26小时37分钟，再次申请退款时，却被告知不合格。小马告诉记者，自己退款无望，不得不面临还贷压力。“那时候，我想死。”
小马按照对方的建议，在一个月后冻结了课程，办理了休学手续，将课程转到了一个网上二手交易平台。
一位名为“柠檬兔”的网友主动联系小马，声称其团队致力于帮助学生退款。“班主任和售后是站在财务立场上的，因为这个东西和他的业绩挂钩。如果学生都走了，那他的提成和奖金就没了，所以他不想让学生退款。我们团队可以为学员追回退款。这两个立场本来就是对立的。”
根据小马的情况，“柠檬兔”主动提出帮她还8500元左右，但要交1500元的手续费，也就是说只能拿回7000元，损失5000多元。担心再次被“套路”，小马拒绝了对方。
今年5月，小马离开北京到父母居住的福州打工。她工作12小时
为了拿回学费，小马试着报警，向消协投诉，在网上发帖，但都无济于事。最后，她找到了媒体记者。
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记者近日向尚德机构报道了小马的情况。对方书面回复，小马于3月1日报名行政学院黄金条款班，并额外投保了“预定取消损失险”。该生在报名时“知晓并确认《尚德机构网络培训服务协议》、分期付款、保险等相关事宜，并完成缴费。3月2日，学生因经济压力申请退学”。
小马24小时内辍学。为什么对方不全额退还学费？尚德机构解释说，“成人自学学习容易受到很多因素的干扰，存在一定的惯性。考虑到学生报名时主动提升学历的意愿，也出于劝说学生不要轻易放弃学业的善意考虑，客诉建议可以在30天内听一定的‘直播课时’。如果他们在学习一段时间后仍然想退还费用，他们也可以通过办理保险手续获得全额退款。”
尚德强调，最终由于小马未能在30天内听完保险条款规定的18小时“直播课”，保险公司无法进行理赔。
记者注意到，甲方尚德与乙方马骁签订的《解除协议》约定，“乙方应对本协议的存在及任何内容保密，不得向第三方披露”。如乙方违反解除协议的任何条款，甲方有权要求乙方全额退还本解除协议所列的退款金额，并向甲方支付退款金额一倍的违约金
尚德机构告诉记者，考虑到小马的实际情况，现在决定扣除少量服务费，将大部分学费退还给小马。
8月8日，小马收到退款10608元。她说，折腾了近半年，赔了1872元首付，买了个教训。“网上套路太多，以后不敢再相信网上的信息，更别说在网上付费学习了”。
中国青年报中青网记者网上搜索发现，2018年5月2日《新京报》发布的题为《起底尚德机构三大招生套路》的调查报告称，尚德机构涉及虚假宣传、退费难等问题，存在销售人员多重身份、虚假承诺、口头拦截等招生“套路”。记者就此向尚德核实，对方并未给予正面回应。
本报福州8月15日电
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记者陈
强 实习生 许亦莹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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