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我回想起昨天在村里网吧查高考分数的情景,历历在目。
农家乐,两间房,一堆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在玩游戏。我脸皮薄,我妈就一马当先,跟别人说:“我女儿能查成绩吗?”
拿着准考证,我在电脑前靠墙坐下,输入网站和准考证号,“684.5分”,印象深刻!
后来经常有朋友问起这个分数。他们惊叹于这个高分,更惊讶于“为什么不去北方”。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一条孤独、不卑不亢、默默无闻的高等教育之路。分数是终点,也是起点。
2001年春天,村里初三的教室里,县职业高中的老师们正在招生宣传。
直到现在,想起那个女老师的声音,我还能感受到一种田震《铿锵玫瑰》的英姿:“上职高是高考的捷径。”
不知道“捷径”是否在其他同学心中激起了涟漪,但我动心了。
即使我们的中学被列为“镇三中”,但还是掩盖不了初三只有一个班,总共40多名学生的事实。
排名第四或第五;九年后渴望走出家门;想学一个热门的计算机专业。不管怎样,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我的家人。
父母也同意了。虽然后来他们觉得我怕考不上高中,我还是走了这条路。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我们跟着班主任去职高视察。
最终决定:绕过中考,去上春季班。
春季3班有两个班,招生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
春天的故事如春花般绚丽多彩,但能镌刻进记忆的细节却随着岁月逐渐模糊。只要记住,学习非初中和非职高的教材。
记住,班主任是学校领导。那个男英语老师讲得很好。第一节课他就夸我:回答问题积极准确。
适当的表扬足以满足一个青春期学生的虚荣心和好胜心。这也成为未来三年成就背后的驱动力。
第四班在春天结束,他们去不同的专业:计算机,电子.
老师说计算机太普及不好就业,旅游业是新兴行业。报名旅游专业!
不过徐老师的推荐是有道理的,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应该是我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我很内向。为了职场,首先要改变的是我的性格。
没有和父母商量,就偷偷敲定了自己的旅游专业,和其他个位数的专业:美术、幼师、声乐一起分到了“01旅游班”。
虽然父母总觉得选择了“旅行”而不是“电脑”欺骗了他们。我还是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五年了,我们跟着声乐班的学生学声乐。一周七节音乐课,练嗓子,唱视唱练耳。音乐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可以让人快乐。
三年了,我们和幼师班的学生一起练舞。在那个兴趣班不多的年代,我第一次认识了舞鞋,第一次把腿搭在镜子旁边的栏杆上,压腿。我不喜欢跳舞。我知道我没有天赋。
三年了,我们跟着美术班的学生学素描。“写生”听起来比“画画”高级多了。有专业的老师教我们观察物体,怎么画阴影。以前觉得铅笔画很平淡,只能用橡皮擦悄悄擦光。后来我才知道我可以这样。
在过去的六年里,我最喜欢的科目是我自己的专业课。
地理课上,老师问雍和宫的来历。我前面的同学都不知道怎么做,就一个个站在座位上。就这几分钟,我默默浏览着书上的答案,默默祈祷:不要问我问题。
正如你能猜到的那样聪明,这样的祈祷总是适得其反。
我合上书,站起来,所有的岁月都换成了表示时间顺序的文字。我用自己的话总结了这个名字的由来。
赞美是肯定的。最让人欣慰的是,同学们对类似问题的回答一模一样。
据说高中生活
我的同学会为一个自己解决不了的数学题而暗自悲伤;我总是在课间争分夺秒地完成书面作业;早上抢第一名,拿钥匙开门进班背书;晚上,比谁最能忍,我背着专业课在走廊下瑟瑟发抖。
临近高考,模拟和月考是常态。平均分690多分,我会一直排第一,偶尔也会累到崩溃。心理学老师一句话惊醒,“这种心态是不行的”。立即调整,重新投入战斗。
6月7日,天气很热。学校门口有很多家长,包括我妈妈和我的一些初中老师。考试结束了。
声一响,我交卷出门。
妈问:“怎么样?”我说:“不难。”她站在人群里一边笑,一边跟旁边的家长说“不难”。
8
不是清北,而是省内二本。我的对口升学路,到了2014年,是终点,也是起点。
后来,在大学校园遇到同专业的专科生,“我上了三个高三,才考了个大专。”
英雄不问出处。同班同学中,有的创业、有的从教、有的读研,都有了很好的发展。
我们很庆幸,求学路上的小幸福,没有被杂音所打扰,始终保持着积极向上的进取姿态。
如今,职普比调整为5:5,加之“双减”,家长开始有了开盲盒的焦虑。
其实,每个孩子都有他独一无二的路要走。
若是清北,天高任鸟飞;若是职高,也能凭鱼跃。“双减”最应该减掉的,是家长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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