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盖房子的施工队伍，去修路工地干什么

记者李马

摄影记者宋

实习生詹泽梅阎佳乐

“工作地离家远”、“工地劳动强度大”、“环境比较差、管理严格不自由”、“社会地位低不够体面”……正是这些原因，让各大工地越来越难以吸引年轻的农民工。

针对建筑行业工人的现状，今年7月以来，楚天都市报新闻发起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建筑工人中，30岁以下的仅占10%。40到60岁的人是绝对的主力。

年龄断层问题突出，也迫使广大建筑企业想尽办法留住年轻人：改善生活条件，重视人文关怀，提高工资待遇，给予“编制”和职业晋升渠道.在这样的背景下，离开的人依然选择离开，坚守岗位的95后、00后也成就了别样的人生。

调查显示：

数百万建筑工人都有严重的过失。

中国科技创新产业园一期，一线农民工192人，30岁以下13人，占比不到7%；一线农民工480人，30岁以下48人，占总数的10%。武汉地铁五号线三标段一线工人246人，30岁以下工人16人，占7%.

2008年9月2日，《楚天都市报》的新闻调查结果显示，受访的61个工地、18621名建筑工人中，30岁以下的仅占10%，50岁左右的是绝对主力。年龄“断层”现象严重。工地不仅很难吸引新的年轻农民工，而且有少数人正在“逃离”。

移民工人的年龄分布

9月1日中午，在武汉市武昌区湟里路的一家水果店，26岁的店主谢虎正在给顾客称西瓜。以前，它是一家快餐店。两个月前，业主关门转让。谢虎和朋友一起接手，做了小老板。

“开水果店竞争很大，也很辛苦，但总比以前在工地打工强。”谢虎是十堰市房县野人谷镇人。初中毕业后，他跟随父亲在武汉、襄阳等地的工地上打工，主要是砌墙和抹灰。今年上半年，他和父亲在黄陂区一个房建项目打工。

“我在工地一个月七八千，不用我操心。我的收入比现在好。”谢虎说，他离开工地主要是因为“太无聊了”。工作后很少出工地大门，几乎都是在宿舍玩手机，而且都是我爸这样的中老年人，没有什么交流。和父亲一起打拼了这么多年，在老家买了房，攒了点钱，就想换一种方式生活。

湖北金扁担建筑劳务有限公司老板陈楠认为，年轻农民工文化素质较高，获取信息和就业渠道较广，经济压力比父辈小，远离一线工地是必然的。

作为湖北省建筑劳务协会劳务分会秘书长，陈楠认为，武汉一线建筑工人约百万，年龄断层问题早已凸显。“用工荒”已经出现。“招人不容易，招的人过几天就一声不吭的走了。”

来回转动：

搬砖卖房没什么难的。

8月30日，在钟健复地星城二期项目施工现场，施工人员正在烈日下浇筑9号楼39层的混凝土。

在一群皮肤黝黑、身材瘦削的工人中，26岁的项目分包单位项目经理熊伟显得“年轻”而引人注目。“小熊”或“小胖”是他最受欢迎的名字。

来自湖北荆州杨林镇下的一个小村庄的熊伟，从他记事起，他的父母就在建筑工地上工作。初中的每个暑假，他都在工地上“搬砖”，给自己挣零花钱。毕业后f

对于20岁出头的熊伟来说，这段经历是痛苦的。离家远，环境差，工作太辛苦.熊伟的一些同龄人羡慕他们，所以他们可以西装革履地坐在办公室里享受周末。不到三年，他辞职回到武汉，决定再也不进工地。

回到武汉后，熊伟找到了一份房地产经纪人的工作。然而，在这里他看到了“卖冠”背后的辛酸。他们所受的苦不亚于在建筑工地上工作。“不管下雨还是晴天，他们都要带客户上楼看房.真的要真正体验过其他行业的苦，才能想明白自己想走的路。”熊伟笑了，这次经历让他对“外面的世界”有了新的理解，对圈地里面的世界有了新的期待。

2019年6月，他再次踏入工地。这一次，他有了明确的目标，静下心来努力。短短两年多时间，他从大楼经理晋升为生产经理和项目经理，年收入超过15万元。

熊伟告诉记者，在业余时间，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自学考本科，通过二级建造师考试。“就算在工地‘搬砖’，我们也想有更好的发展。”

尝试创业

期待工地奋斗结婚。

8月30日，在中国汉阳十里铺村K4地块二期改造工程现场，8台施工塔吊林立，塔吊司机工长胡冲手持对讲机，不时与高空塔吊司机喊话，催促他们将建筑材料安全运至指定位置。

当天下午3点，吉姆记者在工地见到了胡冲，肤色黝黑，身材敦实，现场指挥得当，这是他给记者的第一印象。

胡冲今年29岁，来自贵州铜仁的一个农村家庭。他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他读完三年级就辍学了。从2012年开始，胡冲一直在工地做塔吊司机。

胡冲正在爬塔吊。

“当初选择这个职业主要是觉得收入还可以，工作也比较自由。”胡冲说，当初他的月收入是4000多元。因为入行早，工作经验丰富，他走南闯北，在几个工地做过塔吊工。目前，在正常情况下，他每个月都可以在这里工作。

拿到8000元。

在该项目的3号楼，目前主体结构已施工至6层，此前因为3号塔吊司机临时请假，胡冲立马顶班。在做好安全措施下，他要一步一步爬向50米高的塔吊驾驶室进行操作。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工地上干塔吊，是否会觉得枯燥，想过另谋出路吗？面对记者提问，胡冲介绍了一段自己“创业”的经历：2020年，在福建泉州的一个工地，他曾出资数万元，与另几个合作伙伴共同出资承包了工地的塔吊作业，同时自己也在工地上做塔吊领班，事后发现，心操了不少，钱没赚多少。这段经历让他觉得，还是在工地踏踏实实干靠谱。

由于常年在一线工地上班，和异性接触的时间和机会相对较少，胡冲目前还是单身状态。面对家里的催婚，他略显淡定，“多攒点钱，以便今后娶媳妇养家，年轻人，得务实，急也急不来。”

转型成功

从“候鸟”到装配式产业工人

8月27日，武汉江夏。

连日的降雨天气，汤逊湖畔迎来久违的清凉。

沿庙山大道一路前行，极目新闻记者抵达全国第二批装配式建筑产业基地——美好建筑装配科技有限公司江夏工厂。

黄蓝相间的机械工厂内，品检员程智武手提工具箱步伐匆匆，作为构件出厂的“最后把关人”，当天，他将对堆场内350个预制构件进行专业检测。

“这是游标卡尺，用来测量构件尺寸”、“混凝土回弹仪能快速反映密实度”、“这个钢筋检测仪，只要贴合构件表面，其内部的钢筋分布一目了然”……“墙体厚度19.5公分，回弹值30Mpa，钢筋分布探测无误。”约10分钟的抽样测量后，程智武将该区数据记载到位，传手机端备份保存。

程智武在工作中

程智武来自湖北孝感。19岁那年，高中毕业的他离开家乡，进入工地，凭借砌砖、抹灰的手艺，开始了漫长的“候鸟”之旅。内蒙古、北京、西安、广州、厦门……程智武辗转了大半个中国。

直到2017年，37岁的他在熟人的介绍下，他来到美好装配江夏工厂。经过6个月的专业培训，从装配工人成长为一名熟练装配师；2018年，他赴青岛担任装配实操讲师；凭借吃苦耐劳的性格，2019年6月，程智武成为生产基地的质检工作人员。

“砌砖抹灰的工期大多在一年左右，这道工序一完，又得打听下个项目，为生计发愁。特别是春运期间，行李物品都要收拾好，来年去新的项目。”程智武说，相比于以前的候鸟式打工，“现在的生活，踏实稳定，是以前完全没有想到的。”如今，他每月工资基本在8000元以上，吃在食堂，住在有空调有独立卫生间的宿舍，下班后可以打篮球台球，每逢周末，还可以约着三五工友到汤逊湖、梁子湖钓鱼。

记者获悉，在美好装配江夏工厂，100余位施工人员多是40岁以下的年轻产业工人，月收入平均为7千至1万元。他们当中，就有不少就是从传统建筑工地“转型”的农民工。

“目前，生产同样单位的PC构件，装配式基地人工减少50%，生产效率则较传统提升5倍。在技术要求越来越高的今天，传统农民工转型为产业工人，或许是一种新的趋势。”美好装配行政主管朱智介绍道。

原因分析：

就业渠道增多“引流”更多年轻人

数据显示，年轻农民工缺乏的原因，主要是工作离家远、时间不固定，工作劳动强度大，工作环境相对较差，社会地位低，工作不体面。也包括工作危险系数大、权益难以得到保障、存在一定程度欠薪问题等。

中建二局光谷综保区产业园项目书记税平认为，年轻人不愿进入工地，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缺少相关的技能，技能学习的周期性强，而外卖等新兴行业没有这类要求，门槛较低，导致很多年轻人选择送外卖、或从工地“转型”去送外卖。

2020年2月，数百万“外卖骑手”有了明确的职业名称“网约配送员”。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发布报告称：未来五年，网约配送员的需求量将达到3000万，他们已成为城市里有温度的“新基建”。

建筑工人薪资待遇情况

数据显示，大多数骑手年龄在21-40岁，较为年轻，六成骑手收入在4000-8000元，主要工作动机是“就业门槛低”和“能兼顾家庭”。

相对于“就业门槛低”，一线农民工普遍需要拥有一技之长，而这些农民工大多来自偏远农村或家庭条件比较差的家庭，文化水平比较低，需要在较短时间内赚钱养家糊口，而要想成为骑手，培训三天就可以上岗，因此，相比较能挣快钱的“网约配送员”等职业，建筑工地对年轻人的吸引力大大降低。

年轻农民工难觅的主要原因

全国道德模范、湖北信义兄弟建设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孙东林认为，尽管目前建筑工人的生活环境有了改善，待遇有所提高，但保险及社会保障问题亟需改善。很多建筑工人都是跟着小包工头干，出了安全事故维权很困难，“这也是建筑工地留不住年轻人的原因之一。”

专家建议：

要让建筑工人不再是城市过客

武汉建筑业协会今年对农民工进行的专项调研报告指出：目前农民工工资水平、支付及时性已不再是主要矛盾，农民工住宿、伙食也得到了较大改善。但建筑行业仍面临“用工荒”，很多老一辈农民工宁可自己在工地上继续打拼，也不愿下一代继续从事建筑施工，建筑业工人“断层”问题十分严峻。

农民工的主要诉求

在武汉建筑业协会秘书长李红青看来，核心矛盾是“地位”问题。因从业人员从职业称谓、居住环境、休息权益、劳动保护、业余休闲、人际关系等方面的“欠账”，导致建筑工人没有体面、社会地位较低。

“几乎所有建筑工人长年以来一直从一个围墙内转移到另一个围墙内，身在城市，却是过客，根本没有融入城市生活。”李红青说，他们甚至未曾见过自己亲手建成的项目投入运营后的样子。

正在施工中的工地

“增强农民工的归属感势在必行。”湖北省建筑劳务协会劳务分会秘书长陈楠也认为，农民工不仅在城市难有归属感，在工地也没有归属感，“一个项目干完，可能班组解散，又要去找别的活干。”陈楠建议，很多劳务工人都是跟着大型建筑企业走，对于优秀的务工人员，建筑企业可以通过签订劳务派遣合同、转为正式员工等方式，予以保障和激励，让他们觉得有安全感，有归属感，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加入。

李红青指出，当下不能只考虑工人的物质需求，更要深层次考虑工人的精神需求，要从各方面的综合配套措施予以落实，让建筑工人与工厂蓝领、企业白领一样拥有真正平等的社会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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