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业计划访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冯路：促进青年就业的综合政策

本报记者彭

今年高校毕业生将达到1076万人，创历史新高。就业总量压力和结构性矛盾依然存在。

“宏观经济不好，就业也不可能好。”\”事实上，就业的结构性政策是量力而行.\”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冯路近日在接受本报专访时表示。

冯路指出，我们面临一些新的挑战，如当前中国经济短期困难与一段时间内内生增长动力不足的相互作用，我们需要采取有效措施，避免出现更加复杂和棘手的局面。

论文：根据您之前整理的数据，4月份青年调查失业率中国达到18.2%，欧洲13.9%，美国8.6%。你认为中国青年失业增加的原因是什么？

冯路：中国5月16日国家统计局发布数据：4月份，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为6.1%，16-24岁和25-59岁人群调查失业率分别为18.2%和5.3%。31个大城市的城镇失业率为6.7%。我在5月18日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一个视频研讨会上引用了这个数据，与美国和欧洲的类似指标值进行了对比，并做了简单的点评。

疫情期间，中美宏观经济呈现周期性错位的镜像关系。目前美国正面临几十年来最高的通胀压力，货币政策正在收紧。但宏观经济和劳动力市场整体仍处于宏观高景气的周期阶段。2021年中国GDP同比增长8.1%，但去年第四季度降至4%。经济下行压力更大，我们目前的短期宏观经济景气度低于美国。今年前两个月有所好转，但3月份以后，外部环境和国内疫情的影响导致4月份经济数据再次下滑，5月份的预估也不乐观。如果上海、北京等地区的疫情能够迅速得到控制，6月份经济形势有望好转。

为什么我们的劳动力市场表现和欧美不一样？基本原因是宏观经济不在一个点上，有高点也有低点。宏观经济不好，就业也不可能好，这符合经济学的经验规律。

《华尔街日报》:当前周期出现不同时点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冯路：这背后应该有两个原因。

一方面，宏观政策不同。而美国和欧洲的宏观经济政策更具刺激性。金融危机后，美国的主流观点是尽一切努力刺激。财政部长珍妮特耶伦女士最近进行了自我检讨，称她对去年的通胀形势视而不见。2021年初，在讨论拜登政府是否应该增加大规模刺激政策法案时，她积极支持实施新的救市法案，称这次应该“大搞”，以回应当时社会上包括民主党阵营的不同意见。对了，耶伦作为一个资深学者，事后能够正视和坦白自己的错误，应该是肯定的。

这里有一个重要的背景，就是在疫情发生的很多年前，耶伦和美国学术界的很多学者都认为，上一轮金融危机后，奥巴马政府的财政刺激工具使用不够，2010年过早退出刺激，导致美国经济和民主党的政治利益遭受损失。基于这方面的经验教训总结，民主党的主流观点是，面对重大危机，应该加强刺激政策。拜登上台的时候，美国经济已经在强劲复苏，但他还是要决定多烧几把火，所以财政政策充满了刺激。宏观政策刺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但现在回过头来看，太大了，导致经济过热和严重的通货膨胀，并导致未来挥之不去的通货紧缩风险。但这种激进的宏观政策确实使失业率快速下降，而且还处于很低的水平，在短期宏观增长中获得了一些收益。

总的来说，中国的情况是，2020年上半年，尤其是一季度，宏观政策刺激力度也很大，基本上从二季度开始就动用了所有的工具来推动经济的强劲复苏。今年7月，决策层提出了跨周期调整的新政策。从宏观来看，2020年一季度下降了6.8个百分点，全年应该是一个低增长点。按照通常的宏观经济政策逆周期调整规律，意味着2020年应该维持相对宽松的政策。

从跨周期调整的角度来看，可能需要防范过度刺激。如果过度刺激，可能对下一个周期是被动的。尽管此后我们宏观政策的取向没有发生根本变化，但相关宏观经济数据显示，2020年下半年大部分时间，宏观政策客观上处于边际收紧状态，体现在货币、金融、基建等部分指标上。这种模式将在2021年上半年延续。2021年全国两会提出了经济增速达到6%以上的目标，如果放在平时，这当然是一个很强的指标。但考虑到改革时代2020年最低2.3%的经济增长率，鉴于这种特殊的基数效用，2021年6%的增长率应该是一个更有把握甚至更容易实现的目标。

因此，2021年的官方增长目标在当时被普遍认为是难度较小或者有一定冗余的目标。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情况，可能对去年的一些强调控政策有一定的解释作用。去年密集出台的多项强调控政策，既有合理性，也有必要性，也有影响经济增长的意义。一般情况下，相关部门在推动这些政策时会更加注重自由裁量权，更加注重监管到位和增长关怀的双重目标，比如节能减排、教育培训、平台治理，包括金融风险控制和化解，可能都会重视双重目标的平衡。在去年经济增长目标相对宽松的时间窗口内，考虑对增长影响的优先级似乎低于往年，客观上也可能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

另一方面是疫情影响的差异。疫情之初，美国也采取了类似中国的遏制和控制手段，但远不如我们得心应手。在病毒变成Delta等新变异毒株，并于2021年初开始大规模接种疫苗后，美国虽然仍断断续续实施控制措施，但与此同时，更多依靠普通民众的自我克制。到2021年底奥米克隆出来的时候，疫苗接种已经大范围普及，强制行为控制措施基本退出。这可以解释两国近期经济周期之间的错位或镜像关系。

论文：国家一直鼓励和支持大学生创新创业。今年也明确给出了一些鼓励政策。江苏、广东等地也出台政策鼓励高校毕业生自主创业。但是有些人认为在当前的环境下

鼓励高校毕业生创业不合时宜，您怎么看？

卢锋：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是政府一直鼓励的，这本身无疑是合理和正确的：鼓励创新创业怎么可能会错？只是说创新创业本身是有它的规律，因而并不是每个人都适于或应该去创业，现实也不需要所有人都去做类似事情。常识告诉我们，更多的人还是会以某种雇员身份找到就业机会进入职场，这显然是客观规律。

所以鼓励是对的，只是说这方面努力对实质性解决当下规模的就业问题可能作用有限。毕竟有意愿创业并最终成功的人，在社会分布中总还是少数。特别在宏观经济不好的环境中，意味着创业的机会可能更少。当然对个别人来讲，永远能找到逆向的机会，不过这只是特例。

鼓励国有企业多招聘也是一样的，国有企业可以响应号召多招员工确实值得一试，但是作用多大可能也要务实评估。例如整个国有企业部门额外招聘10万到20万可能已属于不易，对于缓解就业压力也有一定作用，但相比今年将进入劳动力市场的一千五百万以上毕业生和年轻求职者数量而言，大概能解决显著然而较小占比的岗位需求。

因此，这些措施应继续鼓励，只是效果程度无法估计得很高。5月25日国务院召开全国稳住经济大盘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