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前紧张，考试不急不躁

我从来没有为考试着急过。我从学生到老师50年了。我没有离开过学校，也记不清考了多少次。但是有三次考试，我印象特别深刻。

我上小学的时候，五年级是小学毕业班。学校有一个“带帽”的初中，没有重点学校。初中直接在学校，升初中没有压力，但是也有随机测试。

应该是1978年。当时好像所有的“公社”都只是在小学五年级毕业前组织一次随机测试。

大约在麦收前，老师带着全班五十多个学生，早上七点左右出发。他们沿着田埂蜿蜒的小路排着队，只能排成一行。田埂很窄，他们走了四五里路到邻校考试。

到达那里后，老师让学生们玩一会儿。平时在家不太主动，也很少出去转转。除了过年走亲戚，我没去过两里外的村子。但是那天不知怎么的，我的兴趣来了，好奇心特别强。我独自在学校围墙外徘徊。

学校不大，也是普通的农村学校，和我们学校差不多，东西四五间教室，两排房子。除了学校前面有一条土路，四周都是庄稼，屋后旁边还有一片小树林。我只是沿着院墙走了走，看了看，似乎没看到什么新的东西。反正记忆一片模糊，只记得转了这么大一圈。

当我足够快地转过身时，我突然感到有点不舒服。在学校围墙外的西南角，所有的学生整齐地排好队，站在老师面前，念叨着话语。我过来的时候语文老师狠狠地骂了我一顿，让我赶紧背一篇“范文”。我记得很清楚，是《给徐老的一封信读后感》，我的同学都已经知道了，除了我。

那一学期，学校用白糖、红糖之类的纸莎草油印了20篇“范文”，要求学生背诵每篇范文。其实发的当天我就一口气看完了。我的同学没有一本课外书，学校也没有图书馆。当我看到上面有字的纸片时，我想把它捡起来。我饿了才拿到这么厚的一本书，而且读了不止一遍。但是，我有点不耐烦背这些“范文”。全班成绩最低的同学都背了10篇，我连5篇都没背完。看着大家没完没了的背书，真的很无聊。有几个同学好不容易背了一篇，背给组长听的时候结巴了，觉得对不起他们。103010大概是在第10条之后。我还没背下来。语文老师是班主任，所以我没有拿到班级第一的光荣榜。

还没等我找到一份《范文》再读一遍，“当当当当”，铃声响了，大家都往考场赶。我也像松了一口气一样溜走了。

唉，看到试卷我傻眼了。作文题竟然是刚才大家背的那道！我该怎么办？随便啦。先做前面的题。该写作文了。我还记得“范文”的始末。我知道原文的大致内容，但在原句中间想不出多少。要写作文，于是绞尽脑汁，“编”了一整页。毕竟我平时写作文，一个字都不抄就能拉一整页。

考试结束后，许多学生兴奋地跑到语文老师那里报告发现了新大陆。老师猜对了。我躲在我去的任何地方。本来语文老师对我不满。现在不知道回去会怎么样。

接下来我参加了数学考试，因为逃避老师，一个人玩的时候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下课铃响了，我慌慌张张跑进校门，突然看到院子里一张桌子上的一个大木盆里有开水，回头看数学老师。我渴了。数学老师一边责备“孩子”，一边急匆匆地跑到一间办公室找茶杯。我拿起茶杯，舀起水，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试卷已经发了，我一边喝水一边看。喝完水，我慢慢开始

在回家的路上，我尽量靠近我的数学老师，以免被我的语文老师训话。数学老师问学生学得怎么样，他们答不上来，但是我把卷子从头到尾都背了一遍。

说出来，数学老师很高兴地拍拍我肩头，全对，能拿100分。但我不敢得意忘形，要是后面语文老师听到，或者谁跑去打小报告，语文老师岂不要问，一张卷子你看两遍就全记住了，作文背下来了吗？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惴惴不安，语文老师几乎每节课都会瞪我两眼。直到抽考成绩出来，卷子也拿回来发给我们了，我数学是全班唯一一个100分，语文只有84，但也是第一，其他同学的作文扣分很多，我作文只扣了3分。回到家我又看看语文卷子，发现合错分了，少给我3分，但我还是不敢找语文老师说。不过后来听数学老师说，我语文84也是全公社第一，似乎还有奖状和奖品，我没看到。后来想想，很可能抽考前有人泄密，老师们提前知道了作文题，却又弄巧成拙。这在我心里埋下了对抄作文深恶痛绝的种子。

中学几年磕磕绊绊，1983年夏天参加中考。之前一年，各地中专学校和中等师范学校开始招收优秀初中毕业生，考上就意味着可以“吃商品粮”了，拿到铁饭碗了。这对那时的乡村孩子绝对是关键时刻，也是关系到很多人一生命运的时刻，几乎跟高考相当。为了这一步，初三那年，家里特意把我从乡村学校转到县城，跟着大哥上学。

虽然在班里我也是名列前茅，但在全校却不算突出，考中专或中师不是很有把握，如果考不上，是不是准备上高中再熬几年，我有点犹豫。

尽管如此，中考前一天晚上，我也没有“临阵磨枪”，一点努力复习功课的想法都没有。当时大哥一家住在学校，晚饭后我准备去水房接水，走到后院很多人都在看电视。全校只有校长家有一台14吋的黑白电视机，校长经常把电视搬到院里让大家看。记不清正在播放哪部电视剧，我走到电视机旁就挪不动脚步了。

估计大哥等不到我，自己忙完出来找我，看到我在专心致志看电视，也没说什么，冲我笑笑，把水桶拿走自己接水去了。接完水，大哥只对我说了一句“早点睡啊”。直到节目结束，电视关了，我才回去睡觉，大概快12点了。

第二天到考点，进场前还有十几分钟，大哥一直跟在我身后给我讲题，我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还是没有把考试当回事。等铃响，就跟平时上课一样轻松自在地走进了考场。就这样没心没肺地把两天中考混过去了。

大约十几天吧，成绩跟分数线一起发布，惨！差10分不够中师。考前一副信心百倍的样子，第一志愿还想报比中师分数线可能还高一截的中专呢，结果羞死人啊。那几天心里真是很难过，只能上高中了，对几年后的命运一点信心都没有。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十分无聊的我莫名其妙又把自己的分数合计了一下，天！多20分！再算一遍还是一样，当初怎么就没注意？那么多人也都没发现。跑去给大哥说了，大哥也大吃一惊，他本来也感到奇怪，各科成绩不算差，总分却不够，就是没有想到再合计一下。

第二天招生办就要确定录取名单了，大哥连夜跑到教育局。真是幸运，深更半夜了，教育局领导还在开会研究录取名单。也算有惊无险，大哥给我抢回了一个中师名额。

然而，我对考试一如既往不上心，也一直不喜欢考试，同学们毕业后都报考了成人大专本科，我至今还“坚守”着中师学历。当了老师不得不参加各种非学历考试，一直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每学期考学生也没几个特别的故事。

可能是1997年小升初考试，学校两个五年级毕业班的老师都带队到乡中，一个上午考完语文数学两科。

9：30第一场语文考试结束，很多学生出来都围着老师汇报考试情况，也有数学老师跟语文老师“抢”学生，要给学生再讲几个题。我却让学生一边玩去了，有啥事回去再说。

学生又进考场了，另一个班的语文老师问我学生考得咋样，我说不知道，没问，也没听学生说。她感到很不理解，“你算脾气大”，她自己“担心得不得了”。我淡淡地说，反正考完了，你担心还有用吗？何况学生还要考下一场，他们要是听你一说，可能考得不好，心情难免受影响，考数学时也可能会感到紧张，岂不是更糟？这话让她有点不乐意，要是数学老师听到，我就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了。

我经常对学生说，考场上不用想结果，考完也无须焦虑，想太多是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负担，尤其毕业考试，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能一切从头再来，但人生还要继续。无论成绩如何，每个人都将有一个新的起点，开始新的征程，都将拥有各自不一样的未来。

考试，不过是人生的一个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