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南人，以前在工厂流水线工作。现在工作很好，已经买了两套房。

这是【采访小鹿】的第51个真实故事

口述：稻草人

编辑：卢晓心悦

大家好，我的网名是稻草人。

2011年，经过两次考试，我终于考上了一个事业单位。

入职10多年，因为工作能力过硬，已经转了六七家单位。

在新的工作岗位上，我努力勤奋，领导很信任我。

因为我的公文写作能力非常优秀，以前的领导都会把文字材料发给我，让我再润色一下。

十年了，能力一直在提升，职位还是小文员。

和那些“罗马”出生的人相比，我的付出和我的收获不成比例。

但是和过去相比，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生活变得更好了。

联想到生活，心依旧。

我出生于80年代，在云南某地州的农村。

我的父亲是一名中专学生，他很有远见。

可惜他有个目光短浅的爷爷，青春不快乐不幸福。

以前找工作很容易。我父亲想当老师，但我祖父不想。

我父亲想参军，但我爷爷不让他在家种地。

但是老一辈的人，即使是反对父母的意见，也根本不敢违背。

虽然父亲向往外面的世界，想过更好的生活。

但因为爷爷的意愿，我只能选择在家务农。

我的家乡在山上，离我们家最近的河也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挑水浇菜都要费很大力气。

妈妈刚结婚的时候，我看到爸爸的生活环境很差，不习惯。

结婚前，她过着非常富裕的生活。

我们老家大部分缺水，但我妈娘家是鱼米之乡，土地肥沃，水产丰富。

饥荒年代，外婆家从不缺衣少食。

当别人连玉米面都吃不上的时候，她家的饭也吃不完。

奶奶家里有多余的粮食，经常拿出很多玉米给亲戚帮忙。

结果，以前结婚前吃米饭的母亲，嫁给父亲后，连玉米米饭都吃不饱。

我父亲那边的土地非常贫瘠。如果我妈家一亩地一年收一千多斤粮食，我爸那边的农田只能收八百斤。

在母亲看来，比生活环境更糟糕的是父亲的性格。

农民靠天吃饭，就是要努力。

但父亲天生强壮，不会干农活，喜欢安逸的生活。

那段日子，我们家的生活不是很好。

爷爷和几个叔叔都跟我父亲说过很多次，希望他勤快一点，但是我父亲改变不了，还是老样子。

我妈也不喜欢我爸懒惰的性格。吵架打架之后，无济于事。她只能认命。

老一辈的婚姻模式大多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母亲改变不了父亲，只能改变自己。她黎明前起床，在黑暗中工作。

我和两个姐姐都知道，我们的妈妈从小就比较辛苦懂事，一直在帮忙做家务。

刚想起来的时候，我和二姐提着小桶去河边浇菜。提着一个空桶感觉很轻松。

山上积水时，山路又陡又窄。提着满满一桶水感觉比爬长城还费劲。

我走的每一步都很努力，却总是对生活充满美好的向往。

父母辛苦了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钱。三个孩子都要上学，没有学费，都要贷款。

在我奶奶的几个儿子中，我爸爸的条件最差，经常帮助我家。

她会借给我们学费，有时还会给我们零花钱。

事实上，奶奶

以前做点小生意，一年只能赚300多块钱，手里也不宽裕。

但对我和妹妹很宠爱，我们没学费，她自己也没钱时，就带着我们去别的邻居家借学费。

童年的日子，真是过得很艰辛。

一个月吃一次肉，过年时，会多有几个菜，其余时间都是炒土豆、煮白菜。

我们穿的衣服都是补丁，连水鞋和雨伞都买不起，过年也没有新衣服穿。

我上初中时，第一次穿皮鞋，还是质量最差的那种。

下雨时，我从山上光着脚走到学校。

进校门前，在水沟里把脚洗干净，才穿上鞋子进学校。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年少时除了读书，周末还要帮父母卖菜。

只要是卖菜的日子，都是凌晨4点左右起床，到地里摘番茄、辣椒等蔬菜。

然后把蔬菜打水洗干净，再运下山，再拿到集市上卖。

遇到雨天，我们没有伞，我和母亲就用塑料袋套着头走。

我们在城里连一碗米线都舍不得吃，卖完菜回到家已经中午1点。

父母知道读书能改变命运，让我们好好学习，但小孩子哪里懂呢。

有时，我放学回家不去找猪草，而是到河边玩耍。

上课不认真听讲，考试成绩很差，老师让请家长。

贪玩和学习差的时候，回家都会被父母打，打来打去，我的成绩还是上不去。

一个人不愿改变的时候，别人对他使雷霆手段也没用。

读初中时，父母看我不好好学，读完初二后，让我回家休学一年，去种地。

他们希望我体验过农村生活的艰辛后，能奋发图强。

休学的一年间，我在家挖田、种地、挑水，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一年后，我继续读初三。

可基础太差，老师讲的内容大多数都听不懂，成绩还是没有明显提升。

毕业时，我那点分数去不了城里的高中，农村的学校太差，我又不愿意去。

有个亲戚给父母提建议，让我去读职高。

我当时考400多分，差重点中学录取线100多分，还有提升的空间。

父母不懂，我也没想着去补习，就听父亲的安排。

如果当时有人推我一把，让我去补习，说不定我的人生又会不一样，但人生无法重来。

高中毕业后，我没考上大学。

那几年，云南时兴劳务输出，很多学历低的学生到沿海城市打工，工资待遇比我们老家强。

而且是政府组织，非常有保障。

我就主动报名参加，父母也让我去。

我去东部沿海城市，企业让我们在一所知名大学培训两年，给我们出学费和住宿费。

每个月还给500块的生活费，算是很不错。

我当时学得很认真，学校排的课时很满，同事们不敢迟到早退或者缺席。

因为厂里派人监督我们，发现违纪的，要被扣生活费。

当时，工厂里派来监督我们的人，工资特别高。

我就想，如果以后能当管理员，我就心满意足。

学校放假时，我们就去厂里实习，毕业后，直接进厂上班。

我去的是一家很大的工厂。

2008年那会，因各方面条件有限，工厂工作环境很辛苦。

我们去上班前洗得干干净净的，等下班时，全身都是湿的。

跟我在生产车间上班的同事，大多数和我一样。

我们都是初高中毕业，去大学培训两年就来上班。

工作没有多少难度，刚去的时候，师傅们都认真教我们，大多数人都能很快上手。

没事的时候，我们会爬到几米高的铁塔上睡觉。

那里很安全，否则保安来检查，发现上班时间在睡觉，我们会被罚款，甚至直接走人。

当然，工作嘛，也有累的时候。

以前我们站着粘纸箱，长时间上夜班，因为太累，站着都能睡觉。

在工厂流水线上班，制度严苛都不算什么。

时刻面临未知的危险，才让人头疼。

上班时，如果运气不好，遇到管道炸裂，只能捂着眼睛，忍着被烫伤的危险，去关闸阀。

被烫伤都不算特别危险，机器运作时，不小心遭遇飞来横祸，最让人害怕。

我的同事，有的手指和胳膊被切掉，还有的整个人都没了。

不是公司不重视安全，而是技术所限，危险防不胜防。

可那会我还年轻，20多岁的小伙子，胆子大。

或许也是见多了麻木了，还是照常上班，没有一天抱怨或者哭诉。

出门在外，不管工作遇到什么危险，我从来不会跟父母说，怕他们担心。

当然，工作环境恶劣，还危险，公司给的待遇还可以，一个月工资有3000以上，比我们老家的平均工资高很多。

在工厂待两年后，因为爱情，我跑回云南。

读高中时，我遇到初恋，也是现在的妻子。

她小我3岁，我们刚恋爱那会，她刚上高中，我已经来广东开始培训。

工作两年，我没存下什么钱，工资除去生活开销，我还报函授本科。

加上给女朋友买礼物，我也没什么积蓄。

后来，女友去读大学，我就辞职走人，去找她。

那一年多时间，我干过各种杂活，手里的钱也花得所剩无几。

我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找个稳定的工作。

女友大学毕业后，去一家待遇很好的公司，端铁饭碗。

一对比，我相形见绌，想赶紧回老家考个单位。

不然，我俩迟早得分手。

当时，母亲开小店，她所赚的钱，只够经营所需。

但我需要培训费，她一句话没说就给我。

报培训班后，我认认真真准备，早上6点起床背书，到点就去上课，晚上看书到凌晨2点。

因为异地恋爱，女友觉得我对她关心照顾不到位，非常不满，经常跟我吵架。

我希望她不要打扰我，让我安心备考。

等我有编制，我们的感情阻力就小很多，未来也轻松点。

可我说服不了她，上一秒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