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题的由来
2021年9月18日,复旦大学决定开除3名因嫖娼被公权力机关给予行政处罚的学生。处罚基于《复旦大学学生纪律处分条例》的第40条。根据该条规定,卖淫、嫖娼或者组织、强迫、引诱、容留、介绍他人卖淫的,予以开除学籍处分。
开除学籍意味着这三名学生将被取消在复旦大学继续攻读学位的资格。如果重新入学,需要重新考研。此外,开除学籍的处分也会记入学生档案,对学生今后的学习、工作、生活造成严重的不良影响。
我们注意到,根据网上的处分决定,虽然三名学生都是校外嫖娼,但公安机关给予了不同的行政处罚。其中一名学生因情节轻微,被行政拘留三天;另外两名学生被拘留10天。显然,复旦大学在做出处分决定时没有考虑违法情节和行政处罚范围的不同。这种一刀切的处罚合法吗?
既然开除学籍对学生影响这么大,法律救济应该如何进行?
二、学校开除嫖娼学生,其合法性审查依据。
我们认为,学校在实施开除学籍处分时,应当遵循行使行政权力的基本原则。具体来说,既要遵循行政合法性原则,又要严格按照法律法规的授权行使权力;还要遵循比例原则,做到教育与惩罚相结合,惩罚力度要与学生违法违纪行为的性质和过错的严重程度相称。
我们查阅了其他学校的学生纪律文件,发现并不是所有学校都把学生嫖娼列为开除学籍。很多学校的学生纪律文件对学生嫖娼行为规定了一个处罚幅度或者根据情节轻重和性质恶劣给予不同的处罚。如《北京大学学生违纪处分办法》第二十八条规定,学生有嫖娼行为的,给予留堂观察以上处罚。103010第二十一条规定:“违反国家法律、法规,尚不构成刑事犯罪,但受到行政处罚或者司法处罚,被判处行政拘留或者司法拘留的,根据情节轻重,分别给予上述处罚;受到治安管理处罚的,情节严重、性质恶劣的,可以开除学籍。”
判断复旦大学的上述开除行为是否合法有效,需要考察《上海交通大学学生违纪处分规定》第四十条是否违反《复旦大学学生纪律处分条例》,这是其上位法的依据。《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第五十二条第(一)项规定,学生受到治安管理处罚,情节严重、性质恶劣的,学校可以给予开除学籍处分。从这个规定可以看出,学生受到治安管理处罚,情节严重或者恶劣的,才可以开除学籍。而且,即使符合上述条件,也不是要求学校开除,而是“可以”。
众所周知,嫖娼属于行政违法《规定》,而本法第六十六条第一款规定,卖淫、嫖娼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千元以下罚款;情节轻微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据此,被拘留三天的复旦大学学生,情节明显较轻。我们认为这个学生不能被学校开除。同时,对于另外两名被拘留十日的学生,如果其嫖娼行为确实情节严重或者性质恶劣,可以开除学籍。
第三,学生维权的途径
我们以“嫖娼”和“开除学籍”为关键词,但在案例库中并没有找到学生嫖娼被开除学籍并将学校诉至法院的案例。但这并不意味着此类纠纷尚未形成诉讼纠纷,也不意味着开除学籍不可诉。公益诉讼案件不多,主要原因有三:1。因为学生隐私,此类案件的裁判文书不公开;2.学生们通过申诉、复议、投诉等方式解决了问题。3.部分学生害怕学校的“强权”和诉讼心理,也担心自己的隐私因维权而被扩大,无法接受学校的决定。
囿于立法的不足,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对于学校是否具有行政主体资格,学校开除学籍是否属于行政行为,仍然存在争议。但结合《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第(一)项的规定和目前的司法观点,我们认为,开除学籍是学校在行使教学管理职权过程中作出的行为,属于行政行为。学生对此行为不满,不仅可以进行行政复议和诉讼,还可以进行申诉和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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