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经济学诺贝尔奖，诺贝尔经济学奖劳动经济学

文丨赵忠

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颁发给了加利福尼亚州伯克利大学的戴维卡、麻省理工学院的约书亚安格里斯和斯坦福大学的吉多拜斯三位经济学家。

这次向戴维卡授予诺奖的理由是他对劳动经济学方面的经验研究做出了贡献。 显然，戴维卡的贡献并没有提出或发展新的经济学理论，而是在经济学的经典框架下对美国劳动力市场进行了严密而详细的分析。 他的研究使我们更深入、更全面地了解了美国劳动力市场的重要方面，也使相关政策制定具有更科学的基础。 授予约书亚安格斯和吉多伊本斯诺奖的原因在于他们对因果推断方法论的贡献，这为劳动经济学乃至经济学、社会学的科学家提供了更好的经验性研究的工具。

三位学者对研究贡献的评论已经很多，本文从略，谈一谈本届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启示。 在我看来，借鉴国际学术界的经验，如何促进我国劳动经济学的经验研究和政策分析更为重要。

高质量可获得的数据是经验性研究的基础

对美国劳动力市场经验研究的贡献是戴维卡此次获奖的原因。 但再好的经验研究者，没有高质量的数据也很难做到无米之炊，戴维卡和约书亚安格斯也成为了许多经典的劳动经济学论文，离不开高质量的数据。

高质量的数据不仅是经验研究不可缺少的基础而且推动着方法论的创新和发展。 微观经济学的发展包括20世纪60年代以来的美国收入动态面板调查( Panel Study of Income Dynamics，PSID )、全国青年调查( nationallongitudinalsurveyofyouth，NLSY )等PSID和NLSY分别从1968年和1979年开始实施，这些数据调查数据为研究美国经济和社会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劳动经济学家使用这些数据时，一方面为了推动美国劳动经济学研究的发展，丰富美国家庭和劳动力市场的经验证据，一方面为了更好地分析和处理这些先出现的大型调查数据，微观计量经济学蓬勃发展。 如面板数据模型的研究与发展与PSS

从我国的情况看，如果没有1988年至今的中国家庭收入调查( China Household Income Project，CHIP )和数据的开放，关于我国收入的知识将会相当少。 2008年发起的中国家庭跟踪调查( 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 )和2011年发起的中国健康与养老跟踪调查( chinahealthandretirementlongitudinalstudy，CHARLS )

但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大型调查仍然不足，投入仍然不足，数据开放度不高。 国家统计局近年来与一些高校共建、建设数据中心，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政府调查数据的开发和使用，但潜在空间不言而喻。

近年来，国际学术界对政府行政数据、卫星数据、网络大数据等的使用不断深入，相关数据的可获得性也不断提高，大大推动了相关经验研究和方法论的进展，我们在这方面的差距非常显著。

经验证据对政策研究是必不可少的

此次获奖的三位学者对促进经济学经验研究的可靠性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更好的计量经济学和统计学方法、更有效的研究设计、更细致严密的数据分析不仅对学术研究非常重要，而且对经济政策研究也很重要。 在政策研究中，理论的逻辑推导固然重要，但要明确政策的效果和可能的影响，分析政策的成本和效果，经验证据是必不可少的。

例如，大卫卡最有名的研究之一是分析最低工资政策对就业的影响，但提高最低工资对就业有何影响理论上还不明确。 在完全竞争的劳动力市场上，如果最低工资标准高于市场清算水平，理论预测将导致劳动需求减少和劳动供给增加，进而导致部分劳动力失业。 但在最低工资制度未完全覆盖整个劳动力市场的情况下，最低工资会减少覆盖部门的就业量，进而增加未覆盖部门的劳动供给，降低未覆盖部门的工资水平，扩大收入差距。 在卖方垄断的劳动力市场中，工人或工会的力量可以左右工资水平，最低工资制度的作用有限。 在买方垄断的劳动力市场中，最低工资对就业的影响不确定。 此外，政策的短期影响和长期影响不同，最低工资不仅影响员工，还影响企业等，引起了理论预测和理论推论的困难，强调了经验研究和经验证据在制定最低工资政策时的重要性。

经验研究的重要性不仅在于政策制定前的研究，还在于政策实施后的评价。 在劳动经济学领域，因果估计的研究与劳动力市场政策的有效性特别是就业培训项目的评价有很大关系。 2000年经济学诺奖获得者詹姆斯海克曼( James J. Heckman )在20世纪80年代研究美国女性劳动供给行为时，发明了纠正样本选择性偏差的海克曼模型。 1980年，巴诺、凯恩、戈尔德格)三位学者将海克曼模型进行了扩展，用于评估美国再就业培训项目；1982年，在美国进行了《职业培训合作法案》 ( jobtrainingpartnershipact，JTPA ) 经费支出和培训项目的效果如何，要通过严密的经验研究来评价。 实际上，美国国会要求通过随机试验评估JTPA的效果。

政府的作用在我国更为重要，事前政策研究和事后效果评估可以从这次经济学诺奖获得者的贡献中得到很多启示，同时也可以从中挖掘出很多值得研究的课题。 例如，如何评价政府产业政策的效果，是我国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但也是约书亚安格斯和吉多拜斯采用的潜在效果因果估计分析框架不能很好解决的问题。

我国劳动经济学的发展有很大空间

劳动经济学不是象牙塔的学问，美国和我国劳动力市场不同，相关制度和政策存在差异，加上经济结构和发展水平的差异，把戴维卡对美国劳动力市场研究取得的经验证据照搬到我国是不恰当的，美国我国劳动经济学重要问题的研究、重要经验事实的积累，需要研究我国劳动经济学问题的学者的不断努力。

当然，用于经济学经验研究的计量经济学和统计学方法、经验研究的科学方案设计、基于严密细致分析得出可靠结论的研究范式是相同的。 从我自己从事的劳动经济学领域来看，无论是方法论的使用还是具体的经验研究都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我国的劳动经济学也存在不足之处。

从学科发展来看，劳动经济学是国际经济学界长期以来的主流学科，在美国每年毕业的经济学博士中，从事劳动经济学研究的博士毕业生数量仅次于宏观经济学。 我国当前经济社会的许多重大问题如就业、收入分配、共同富裕、农民工、人力资本投资、劳动者权益、社会保障等都与劳动经济学有关。 我国劳动经济学科的发展还处于比较边缘的地位，不仅与国际经济学科现状存在差距，而且不能满足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