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宗晚年傀儡，唐高宗的真相

经以下出版社授权摘自《唐高宗的真相》。 作者：孟宪实，浙江人民出版社2021年10月版。

高宗以主武后为辅

为了抹杀后世篡位的武则天，高宗也被誉为懦弱无能的傀儡帝王。 事实上，高宗果断、勇于行动，但高宗在世时的武则天，也是真正的贤内助，与高宗一起唱歌、紧密合作。

唐高宗与武则天之间，当今流行史书的基本写照是高宗软弱不甘心。 武则天动物凶猛，步步紧逼。 一切由武则天决定，高宗像个没骨头的老人，往往在一边求情，很可怜。 在他们对孩子的问题上，这种关系尤为突出。 但是，这些都不是历史真相。 这是旧史学努力创造的结果。 武则天被妖魔化，唐高宗被削弱。

那么，高宗和武则天夫妇的关系，真相到底如何呢？

现在，我们寻找说明唐高宗性格的新资料，寻找能证明唐高宗和武则天关系的新资料，是为了还原历史本来的状况。

麟德元年，河北的魏州刺史出了问题。 是赃物。 现在的说法是贪污。 案情严重，贪污数额肯定巨大。 但是，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郇国公李孝协，是皇帝的叔叔，皇室成员。 皇室成员问题一般由宗正寺负责，宗正寺提出根据法律，李孝协应该处死。 但他父亲为国捐躯，他自己也没有兄弟，处死的话，就绝了子嗣。 所谓绝嗣，就是绝家，没有子孙。 通常情况下，这种情况必须认真考虑。 但唐高宗坚决地说：“画一之法，虽不亲疏异制，害民，皇太子也不饶人。 孝协有个儿子，担心什么发愁做礼拜啊！ ”他的意思是，法律重视一贯的对待，不能因亲疏关系而变化，如果侵害百姓，即使是皇太子也不能原谅。 何况李孝协有儿子，哪里有绝嗣问题？ 最终，李孝协下令在家中自杀。

这就是为什么宗正寺从那里包庇李孝协，称没有兄弟为绝嗣，绝嗣的真正含义是没有子孙。 宗正寺含糊其辞，希望皇帝一疏忽，李孝协就能挽救生命。 皇帝一点也不含糊，概念清晰，法制观念也不淡薄，没想到把李孝协处理干净了。 严守法律，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一律立法，是唐高宗内心世界的真实体现，是唐高宗性格的充分体现。 从这里看到的唐高宗态度鲜明，意志坚定，处事果断。 这和我们一般对唐高宗的印象相当不一致。

哪个唐高宗是真实的呢？

再看一个事例吧。 显庆五年，房州刺史梁王李忠被废为庶人。 《黜梁王忠庶人诏》列举了梁王李忠的一系列罪状，为反对派说情，侦察两宫动静，说是梦见什么，又私下与巫师占卜等等，总之，根据他的罪行，“考试的大义必须是极刑” 这本来就是要处死的。 但是，为什么最后不这样做，为老百姓免除呢？ 这是根据皇后武则天的要求。 诏书上是这样写的。 “皇后之情在哀矜，兴言而涕，再三陈请，特希全宥”

在这里，我们对唐高宗和武则天有了不同的传统印象。 通常情况下，武则天会给高宗的亲戚一个印象，就是杀光之后再快。 通常，唐高宗对武则天的决定不是袖手旁观，就是束手无策。 这个原始文件被保存了真是太好了。 据了解，唐高宗主张杀害李忠，武则天是在谈情说爱。 唐高宗很坚决，但武则天多情。 武则天泪流满面，一遍遍地请小陈。 于是，我们又得到了不同的武则天形象。 过去，武则天整天被认为是凶恶的女性毒物。 不是杀这个，而是杀那个。 现在，我们可以在唐高宗身边，流着眼泪，看到陈述的武则天。 原本主张坚决对付的唐高宗，不得不面对武则天的不断求爱，妥协保全了这位皇子的性命。

那么，唐高宗和武则天的关系呢？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以高宗为中心，武则天为辅的基本关系。 高宗活着的时候，哪个武则天的形象更能让人接受呢？ 联系唐高宗关于李孝协的处置，我们相信这样的资料透露的信息应该更可靠。

《武则天》剧。

伙伴关系亲密的战友

唐高宗尽忠职守，确立武则天为皇后。 由于阻力太大，消除一切阻力后，为了自我证明，唐高宗尽力树立武则天的威信。 在武则天露面，让武则天参加朝政。 部分因素是向世界展示。 你们越否定武则天，我就越抬举武则天。 树立武则天威信，最有功劳的人当然是唐高宗。

为了树立武则天的威信，唐高宗与武则天达成了默契。

废王立武后的和解

以武则天上表的方式向世人展示

高宗永徽六年十月十三日，皇帝宣布王皇后、萧淑妃为庶人，武则天为皇后。 同月21日赦免天下。 天下大赦之日，武则天向皇帝敬表，称当初汉瑛、来济反对任命自己为宀妃，敢于争廷谏言，是真正国家希望皇帝给予表扬的表现。

《资治通鉴》卷200的记载如下。

丁巳，恕天下。 是日，皇后上表说：“陛下以前娶妾为亲妃，在韩瑛、来济方面争廷，这是非常困难的，不是以深情为国吗？ 请赏。 ”上面表示瑗等，瑗等弥忧惧，请多次赴席。 上面不允许。

之前，我们谈过这件事，说这是为了表达皇后的慷慨。 就这样吗？ 当然不是。 经过废王立武的事件，朝廷经过激烈的动乱，如果继续斗争，只会对政局造成更严重的破坏。 正如玄武门之变，国家遭受重创，唐太宗控制了局面后立即实行了全面和解一样，唐高宗现在也有和解的必要。 但这一和解政策，并不是唐高宗提出的，而是新皇后武则天提出的。 武则天这个允许韩瑛来济的上表，绝对不是自己决定的，相信一定是和高宗商量后提交的。

那么，为什么是女王而不是皇帝提出来的呢？

第一，提出的问题不是重要问题。 在废王立武的过程中，关键问题是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反对派反对武则天成为皇后。 见反对派势力增强，高宗与武则天退缩，退而求其次，要求立冤皇后为亲妃。 结果，受到韩瑛、来济的反对，没有成功。 高宗和武则天不得已废王立武，坚持要求武则天为皇后，终于成功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汉瑛、来济当初不反对武则天成为宸妃，武则天就不会成为皇后。 所以，从成为皇后的意义上来说，韩瑛、来济有着积极的作用。 所以，提出表扬韩瑛、来济是有道理的。 高宗和武则天表扬汉瑛，你认为来济他们会反对武则天当皇后吗？ 不。 所以，他们选择的是无关紧要的问题。

第二，建议表扬韩瑛、来济，其实也有拉拢两人，瓦解长孙无忌阵营的意思。 另一方面，给天下人看，皇帝和皇后虽然很久以前，但是很慷慨。 韩瑛，如果来济不接受，就不吃典型的敬酒。

第三，这个政策必须和解、拥抱，由皇帝提出不就行了吗？ 不。 对方的心理还不清楚，皇帝被拒绝了，那就很难结束，但皇后提出被拒绝了皇帝也可以结束。

后来的事实证明，无论是和解还是宽容，对方都没有接受。 不久，韩瑗为褚遂良求情，认为褚遂良没有错。 如果褚遂良好，那就是皇帝错了。 所以不能和解。 唐高宗开始分阶段打击对手，先将韩瑛、来济降级朝廷，再收拾长孙无忌。 这些在第10回讲述废王立武对立派的结局时已经说过了。

皇后的身份很特殊，不等于皇帝，也可以代表皇帝。 即使正确的是皇帝的，需要修改的也只是皇后的建议。 自此，唐高宗和皇后武则天总是用这种方式，以不同的态度发表意见，皇帝治理天下的灵活性得到充分体现，弹性变大。 有的以皇后的名义发表政策，有的以皇帝的名义发表政策。 然后，又是皇帝，又是皇后，再进行第二种行动，使整个政策进退，自由伸缩。 皇帝和皇后的合作，亲密无间，非常融洽。

唐朝高宗像。

皇帝要亲征，皇后要阻止

高宗时期，朝鲜半岛新罗奉行亲唐政策，百济与日本关系密切。 高宗显庆五年，百济依靠高句丽的支持，加强对新罗的攻击，占领了新罗许多城市。 新罗再次派遣使者，请求唐朝出兵。 唐高宗派遣苏定方大将军统兵10万多人，水陆并进，攻击百济。 四月出兵，八月喜讯传来，在新罗的协助下，苏定方一举攻占百济首都，俘虏百济王。 11月，被俘仪式在洛阳举行。 12月，高宗乘势攻占高句丽，决定亲征。

年为公元661年，高宗年号为龙朔元年。 《新唐书东夷传》的记载比较笼统，“龙朔元年，大募，诸将拜置，天子欲自”，高宗继续在全国招兵，并继续御驾亲征。

到了四月，已经聚集了三十五万大军，各路将领都已经派出去了，主要分工和基本战略都已经部署好了。 与此同时，唐高宗宣布将亲自率领大军在诸将身后跟进。 我知道进军的部署和自己的位置已经安排好了。

整个战争的部署已经完成，当天也看不到武则天在说什么。 在好几个月的准备期间，我没有看到武则天在说什么。 但是，在这些命令发表14天后，皇后武则天突然发言。 《资治通鉴》卷二记载着“皇后反抗表谏高丽”。 结果呢？ 众所周知，如《新唐书东夷传》，记载着“武后苦请，帝乃止”。

御驾亲征，唐太宗已有前车之鉴。 就连打惯了的太宗也不可能赢得所有的战争。 如果对战争没有任何经验的唐高宗在前线，可能只会成为将军们的绊脚石。 如果失败了，对皇帝的损失也很清楚。 第一，身体的损伤是不可避免的。 即使是皇帝，也要表现出与战士们同甘共苦的样子，身体当然受不了。 李世民亲近高句丽，却伤得很重。 其二，精神上的损失也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是皇帝的决策，影响面多，影响更大，也可能是皇帝为此承担的结果。

但是，这些因素不是临在之前就能想到的。 为什么高宗还提出御驾亲征呢？ 我认为皇帝的亲征有助于鼓舞士气，提高动员力，激发大侠的参战热情。 我想这就是皇帝提出亲征的动机。

动员结束后，皇帝实际上不能去前线。 但是，皇帝能建议自己不要再去了吗？ 不能。 那个给人一种懦弱的感觉，我要逃跑了。 由女王提出是恰当的。 皇后比别人更了解皇帝的龙体状况，可以理解皇帝的心情，但现在的身体不允许站在前线。 无论如何，皇后严正坚持，皇帝不再坚持了。 这是什么？ 这是政治上的双簧演出，只有皇帝和皇后最有利，这样的戏皇帝不能和大臣共同演出。 不这样做的话会被大臣看扁的。 皇帝的亲征化为泡影，将军们应该更高兴。 否则，和皇帝一起战争，负担肯定更大。 士兵们恐怕不希望这样，皇帝参战，政府的投入必须更大，为了鼓舞士气一定会花更多的本钱。 但是，已经聚集起来的战士和队伍，能因为皇帝变卦就退出吗？ 当然不能。

这是皇帝、皇后的密切合作。 相信他们配合默契，大家应该没有异议。

唐高宗的电影形象。

建言十二事，是谁的战略？

唐高宗的统治，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 前20年，高宗励精图治，发愤图强，几乎四面出击。 所幸天公作美，风调雨顺，农业丰收。 在军事上，将军也努力了，全世界都很平静，东西方的攻击成功了。 从高宗即位到总章的三年间，唐高宗的统治达到了顶峰。

但是，从咸亨年间开始就发生了问题。 咸亨元年，天下大旱，为了这场旱灾，高宗特意将年号改为咸亨。 此后，吐蕃迅速崛起，占领吐谷浑地盘，咸亨三年，唐朝军队与吐蕃大战，最终全军覆没。 与此同时，东方的朝鲜半岛再次出现问题，新罗试图统一朝鲜，与唐朝发生了摩擦。 不得已，唐朝于上元元年正月出兵朝鲜半岛。

对唐高宗来说，面临的问题是选择。 要继续以前的政策吗？ 如果继续二线作战，力量就无法持续。 比如咸亨元年的时候，唐朝就已经考虑出兵青海，但是因为年景不好，供应有问题，所以晚了一年出兵。 国家财政出现困难，而且是明显的困难。

如果不坚持，那就必须改变，改变就意味着收缩，那么官场和社会能理解和支持吗？ 这也是个问题。 面对重大政策转变，酝酿和实施需要过程，需要舆论宣传和说服。

这就是武则天所谓“建言十二事”出现的背景。

前元年十二月，武则天提出“建言十二事”，是十二条重要建议。 这12项提案在《新唐书》卷七六《后妃传》的武则天部分有记载：

一、劝农桑、薄赋德； 二、给予三补助地； 三、休军，道德天下； 四、南北中尚禁浮巧； 五、省功职称； 六、广言路； 七、杜谏口； 八、王公都学老子； 九、父亲为母齐衰三年； 十、上元前勋官已对举报者不追核； 十一、京官八品以上益禀入； 十二、百官长工，才高下者得上申。 皇帝都下诏书稍加施行。

这些建议可以归纳为几个方面，经济上可以开源的政治抗议防止强奸的意识形态上的《老子》和提高母亲待遇的下层官员的待遇和晋升机会。 通常大家都是这么看的。 特别是很多人喜欢从皇后、皇帝的斗争哲学高度看待这个问题，认为这是武则天独立发挥个人政治水平的标志。

其他条款都很容易理解。 关于第九条，“父为母三年服衰”被认为最能体现武则天的女人味。 其实，这样看，只能看到问题的一面，而且是不重要的一面。 我们知道父亲去世，儿子守孝三年是国家的礼仪规定。 那么，每个人都必须这样做吗？ 有强制性措施吗？ 实际上，这样具体遵守孝道，适用者有一定的范围，即这些国家的官员和读书人。 在这种情况下，官员一般都是退休上岗的。 读书的人在此期间请不要接受科举考试或官员的推举。 一般民众实际上没有具体要求。

这个建议看起来更加尊重母亲。 至少平了母亲和父亲的地位。 因为到目前为止，只要母亲去世，父亲健在，就只要求守孝一年。 现在三年了，多了两年，这有什么意义呢？ 除了观念上提高母亲的待遇外，最重要的不是这里，最重要的是缓和官场矛盾。

这是怎么回事？

唐高宗时，官场上已存在严重的官多职少问题。 想当官的人、有资格的人很多，但官位很少。 这可以说是官场的基本矛盾。 显庆二年前，人事部侍郎刘祥道因入流官员过多、职位空缺，提出朝廷改革。 “今择司取士乱捕，每年入流数逾一千四百，杂色入流，不简。 也就是说，内外文武官从一品到九品，共有万三千四百六十五人，到了约三十年，万三千多人稍尽力气坚持下去。 如果每年有500名入流者，就能够满足所需的数量。 希望有所改变。 ”当时，新官有1500人，但官场实际上只需要500人，等待官职的人严重积压，引起了官场矛盾。

《资治通鉴》记载总章两年，在裴行俭的指挥下，实行“长名姓历榜”的办法，详细划分每个人的历官和官衙等级，然后按资格逐步晋升。 “时承平久已选人择益多，岁。 司列少常伯裴行俭始与员外郎张仁，设长名姓历榜，引铫注之法。 另外，定州县升降，官资高。 此后，他成为永制、无能革者。 ”这个方法当时评价很高，但官场的基本矛盾没有解决。 因为这种方法增加了官员晋升的级别，减缓了每个官员晋升的速度，但并不能解决岗位少、职位官多的基本矛盾。

母亲的孝亲假，从一年到三年，让一些官员离职，让其他人空出两年的位置。 这样，根据全国13465名官员的计算，加上父亲去世的孝敬假期，所有官员都必须离开工作岗位整整6年。 根据武则天的建议，每位官员增加了两年的孝敬假期，全国官员总共增加了26930年。 唐朝官员四年有一个考核期，四年后考核，考核后先上岗，后任职。 每人多两年的孝敬假期，四年间增加了6732个工作岗位。 虽然不清楚母亲是否受到尊重，但这个建议确实缓解了官场的基本压力。

在我看来，“建言十二事”，最重要的是“休兵，道德天下”的具体建议。 其实，读《老子》，我以为从这个意义上也可以看。 李唐重视老子，认老子为自己的祖宗是从高祖开始的。 这个时候之所以提出读《老子》，是因为通过《老子》这本书，可以读到皇帝进行政策转移的依据。 无为是《老子》一书关于辩证思想的诸多表现之一。 皇帝要战略过渡，理论从何而来？ 从老子那里出发，合理合法。 皇帝的战略移动，广义地说是战略收缩，具体地说就是放弃东西两线作战的现状，集中力量对付西部。

武则天提出“建言十二事”那年正月，朝鲜半岛再次发生问题，唐朝再次派遣大军与新罗作战。 建言发出后不久的二月以后，上元二年二月，宰相刘仁轨率领唐朝大军打败新罗，新罗是个很好的孩子，很快就承认了错误的派使和。 一年后，唐朝撤出了所有军队，所有唐人负责的当地官员全部更换。 唐朝使新罗顺利统一朝鲜半岛，唐朝必须把国家力量全部用在西部战场上，以换取双方的和平。 唐朝顺利实现了战略转移。

那么，武则天的“建言十二事”，到底有什么含义呢？ 通常，人们喜欢从权力斗争的角度来看这件事，说武则天是展示自己政治智慧的宣言书。 在我看来，其实这就是唐高宗放弃全面作战路线，战略重心由东部转向西部舆论宣传。 反映出国家已经没有实力，所谓道德化天下，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说辞。

那么，为什么皇后提出，皇帝肯定，皇帝提出呢？ 这其实是道家所主张的君无为、臣有为的观点。 通过皇后的提出，可以探索大家的意见。 如果不能，在皇帝宣布修正或收回，确保皇帝权威的前提下，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之后，对于武则天的“建言十二事”，得到了“帝都下诏略施行之”的结果。 这个“略施”，实际上是粗略地实施，不是一张一张地收。 这可以证明唐高宗行政方面的谨慎，也可以证明唐高宗与武则天合作的默契。

执笔|孟宪实

摘录编辑|李永博

导读校对|吴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