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妹”在四川大凉山开业:13年帮助了上千人。今年,156名“女婴”想要高考的独家封面。

“桂妹”在四川大凉山开业:13年帮助了上千人。今年,156名“女婴”想要高考的独家封面。

封面记者严吴德宇

端午节早上06:10,闹钟响了,墨色小兰翻了个身,却不想起床。闹钟已经响了5分钟了。这是第一次闹钟响了这么久,她还不想起床。但是想到很多事情要做,她起身上了电瓶车…

莫思晓兰是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岳西县西城中学的一名生物老师。在她爱心团队资助的孩子中,今年将有156人参加高考。

在过去的13年里,她和她的爱心团队资助了1000多名贫困学生。虽然不是第一次受助学生参加高考,但她还是会紧张。“希望他们能完成高考,上理想的大学。”

当日,在距离岳西县370公里的云南省丽江市华坪县,华坪女子中学校长张贵梅庆祝她的农历生日。那天晚上,同学们睡前喊了声“张老师生日快乐”,还唱了她最喜欢的《红梅赞》。张贵梅回应道:“谢谢你,加油。”这也是她对即将走向考场的毕业生最深的祝福。

出于对山区贫困儿童的共同关爱,有人将莫思晓蓝比作“大凉山的张贵梅”。面对这样的夸奖,她直言不讳地说:“张校长是个很棒的人,我没有她那么大的能量。我要先把教学做好,才能利用课余时间去家访,联系爱心人士,发放助学金,所以只能一点一点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我会努力,相信我会帮助更多的宝宝。”

收拾了一下复杂的心情,莫色小兰又骑着电瓶车上路了。送走一批学生后,她必须为新一批申请助学金的学生寻找助学金。高考结束后,她很难再见到自己的孩子,但墨色小兰相信:“这份温暖的陪伴和支持,一定会为他们的人生谱写出不一样的未来。”

莫老师正在统计学生的情况。

喊着“吉尔”

送156宝贝高考

端午节那天,墨色小兰开了一个统计表,上面有1046个人的名字。这些是她所有“宝贝”的名字。这1046人没有一个和她有血缘关系,但都是在莫色小兰的帮助下获得了上学的机会。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大凉山当老师。2009年,我刚去一所农村小学教书,发现班里有些同学因为家庭困难不经常来学校。一开始是买文具鼓励他们,后来联系了大学同学朋友给孩子们捐书包和衣服。”但当时墨色小兰发现,只做这些事情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于是她想做一对一的爱心助学,帮助孩子解决一部分学习费用。

墨色小兰给大多数人的最初印象是“毛躁”。她说话又快又急,恨不得一秒解决一万件事。她的口头禅是“我怎么会有时间?”但实际上,与她的外表相反,她的内心极其柔软和平静。

13年来,通过结对子、一对一牵线搭桥、联系社会爱心人士为孩子募捐,她把一批又一批学生送上了高考考场。

2015年,墨色小兰资助的两个宝宝参加了高考。虽然只有两个,但都是她帮助参加高考的第一批学生,意义重大。

彝族有句谚语:只要你努力,命运就会眷顾你。

参加高考的两个小鬼竞争很激烈,一个考上了本科,现在成了公务员;一个考上了大专,现在是老师。

有了好的开始,接下来的日子就一帆风顺了,尤其是这两年,越来越多的低龄儿童参加高考,成绩显著。

2020年,20个宝宝高考,15个上本科;2021年,70个孩子高考,40个上本科。今年是参加高考人数最多的一年,共有156人。

她在朋友圈写了一句话:“为什么我比宝宝们还紧张?加油,100个宝宝。”

你会对高考的宝宝说什么?莫小兰说,其实有些寒碜

让她看到23年前的自己。

大华和小华是姐妹。姐姐比妹妹大两岁,但两人都将在6月7日参加高考。

六年前,小华的班主任听说墨色小兰在帮贫困家庭的孩子结对子,于是找上了她的门。班主任说,小华家里有六个兄弟姐妹,最大的哥哥在上高中。小华排名第四,成绩很好,但他的父亲身体不好,不能工作,小华濒临辍学。

墨色小兰听后二话没说就去了小花家。一进窄门,她仿佛看到了14岁的自己。

23年前,14岁的莫色小兰差点辍学。

在她的记忆里,她上小学的时候从来没有拥有过一双属于自己的鞋,只要天气不冷到冻着脚,她总是光着脚去上学;冬天只能用破布和麻缠脚,也算是鞋。

小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书包。“它不必太大或太漂亮。一个小小的军绿色书包就够了。”当她向母亲提出这个要求时,她沉默了,最后只能用一块布缝一个布袋。

因为贫穷,莫色小兰的大哥大姐相继辍学,二哥也不读书了。14岁那年,妈妈把家里唯一的猪卖了,打算带生病的爸爸去看病,爸爸却战战兢兢地把钱塞到她手里,让她赶紧去上学。不久后,父亲去世了,这件事成了她心里的一块伤疤。

她常常想:“如果我用卖猪赚来的钱送父亲去看病,他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看到小花,墨色小兰发誓,一定不能让这个女孩变成另一个自己。

莫斯小兰回到家里,立即开始为小花寻找资助人。她最喜欢的一句话是:“亲爱的,你能帮我养个宝宝吗?”最后,多亏了朋友们的爱心接力,小华每学期1500元的资助很快就有了着落。

没想到,在解决了小华的问题后不久,墨色小兰发现小华的妹妹大华也在学校,和小华一个年级。

世界上所有的花都是用来绽放的,没有理由让任何一朵枯萎。于是墨色小兰又联系了大华。

一位爱心资助人士。

大花和小花都很努力,也很争气,尤其是小花。“姐姐想考上好学校还需努力,但是妹妹每次考试都超出重本线很多,如果正常发挥,一本没问题。”

前段时间,小花找她谈心,她忍不住忧心叮嘱:“阿吉鲁,不要怕,好好把高考考完,上个理想的大学。”

莫色老师在家访

被捐助人拉黑

担心扶助目标完不成

在莫色小兰家里,堆着厚厚一摞申请表,那是需要帮助的孩子们向她求助的证明。但在莫色小兰心里,还有一摞更厚的申请表,它们没被遗忘,正在被看见。“实际上,有的孩子没写申请表,我如果知道了这个情况,就直接去家访。”

跟着莫色小兰一起去家访,走过了近20万公里路的,是辆电瓶车。说一辆,也不太确切,实际上是13年来陪伴她的第3辆车,之前的2辆都是在山路上摔坏的。

莫色老师骑着她的电瓶车家访

第一辆电动车的牌子她已有些记不清,只记得最后定格的数字超过了8万公里。如今的这辆电动车,刚买了一年,行驶公里数已超过1.2万公里。每天她都会骑着这辆电动车穿梭于大凉山的高脊和低谷,一个来回至少是70公里。

有一次摔伤头部、鼻梁骨骨折后,原本医生让她在第7天做手术,但她已计划好给孩子们发放一笔216600元的助学金。孩子们的期盼,让她感到⼀种莫名的快乐和幸福,甚至莫名忘记了疼痛。

阴雨天,她戴着墨镜四处奔波,给娃发钱,一直拖到第12天才到医院做手术。走上手术台,医生都直叹气:“你这个拖得时间太长了,手术很可能做了跟没做一样。”

一语成谶。

有人说莫色小兰“傻”,也有人质疑:“她没好处怎可能坚持那么久、做那么多?一定是在中间吃了不少钱。”甚至还有人说:“这是个头脑有问题的人。”

莫色小兰不是没过委屈,但她依然选择一次又一次理顺流程,公布款项,把统计做到更公开、更透明。

莫色老师和伙伴们整理捐赠物资

结果似乎很好,但似乎又不太好。

5月5日,莫色小兰发了一条朋友圈,写着:“离高考只有33天了,对不起,娃们。”

她想不明白,有些曾经的捐助人不知何故把她拉黑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难处,我也可以理解,如果的确不愿再继续捐助,或遇到什么困难暂时不能帮助娃了,直接告诉我就可以,我和孩子们仍感恩。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把我拉黑?大家即便不做捐助人,我们也可以当朋友。”

“说实话,我觉得今年给自己定的扶助目标很难完成了,但是还是要有信心,万一成功了呢?”莫色小兰说,每当她失去信心时,就会唱“姆黑普拉,玛哈杰拉,阿吉鲁,阿吉鲁”,“不要怕,不要怕,那些打不倒我们的,只会让我们更加强大。”

“我没张校长那么大能量

但会努力帮下去”

“我就是别人口中那个,为了别人的孩子不管自己孩子的妈妈。”莫色小兰每次提到家庭,总是不愿多说,大家只能从她的只字片语中,零星地获知一点她的家庭情况。

孩子还在哺乳期时,她就时常下乡家访,只能把孩子交给老母亲照顾;当老母亲生病时,她由于太忙,只能在病床旁反复核对助学款信息;为了按时发放助学款,未等老母亲输液结束,她便赶回学校;由于到家时女儿常已睡下,她跟女儿的聊天常是在视频里,女儿在镜头那端哭,她在镜头这端也跟着哭。

“有人说,我为了别人的孩子,不管自己的孩子。其实我把他们都当成自己的孩子。”莫色老师说,“我希望我的孩子长大后,能理解我在做什么。”

让人欣慰的是,她资助的娃及其家长,都能理解她。

曾有个娃的妈妈,跟来家访的莫色小兰哽咽着说:“老师,这个世界上只有好人才会帮穷人,你今天顶着这么大太阳,骑车那么远来我家,我们很高兴,即使争取不到资助,我们心里已很感激,很温暖。”

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有个叫阿各的女孩,接受了莫色小兰6年的帮助。刚认识阿各时,阿各的母亲已被确诊胃癌晚期,莫色小兰骑着电动车,载着阿各去医院。“我告诉他们,自己一定会帮助阿各。”

有一次,阿各突然说:“莫色老师对我来说就像是妈妈一样的存在,每次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我的妈妈。”

莫色小兰的事迹渐渐被更多人看到,为她带来不少殊荣。2019年,她获得“四川省脱贫攻坚奖先进个人”称号;2020年,她获得“四川青年五四奖章”;2021年,她获得“四川省道德模范助人为乐模范”称号。

有人说她是“大凉山里的张桂梅”,她也听过这种说法,但她觉得自己的力量还很小,比不上张桂梅校长。莫色小兰说,虽然她跟张校长都从事教育工作,都是为孩子们献爱心,但二人还是有所不同。“张校长现在是专职在做这事,能发挥更大能量,帮更多人,但我不是。我的本职工作是教学,我要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能利用业余时间去家访,去联系爱心人士,去发放助学金,所以只能一点点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但莫色小兰觉得,只要自己努力,以后会越来越好。“就像是2009~2019年,我10年只帮助了170多个娃,没想到今年就已有1046个娃,我相信自己以后还会帮助更多娃。”

忙碌之余,莫色小兰也会做做白日梦。她每周要去买一张彩票,希望中了大奖能帮助更多的孩子,然后带妈妈去北京参观一下。甚至电瓶车显示已行驶11888KM,她都要为这个吉利的数字记录一下——“让我发发发吧,发了,我就可以去帮助所有我想帮助的人,可以还完所有的债……”

高考结束后,娃就要各奔东西,很可能几年都见不上面。但莫色小兰相信:“这段陪伴必定会在他们的心中刻下重要一笔,为他们的人生书写不一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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