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映历史的艺术作品，艺术有一部历史吗

艺术，有情的历史

——克罗伊茨的美学探析

作者：贺嘉年

美学与历史的关系，是古今学者热议的话题。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诗以具体形象体现普遍规律，但由于历史只记录偶然事件，诗高于历史。 中国古代思想家孟子说：“《诗》逝世后，《春秋》作”，反映了战国时期礼乐文化式微、史官集团崛起的历史背景。 可见诗与历史的关系比想象的要复杂。 那么，文艺如何体现历史，历史如何影响文艺？ 对于这个问题，意大利哲学家克罗伊茨给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答案。 艺术是有情的历史。

对国内学者来说，克罗伊茨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20世纪四五十年代，中国美学家朱光在《文艺心理学》《诗论》《克罗齐哲学评述》《国际歌》等作品中，有力地翻译了克罗伊的表现主义学说，对当时的文艺界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克罗齐的表现主义，并不意味着艺术作品表现情志，表现作家的人格风骨，而是当我们看到某样东西，在内心只掌握其形象、形象，不掺杂额外的理性思考和价值判断时，这种完整的形象本身就是美，在内心我知道苏东坡画竹子的故事。 画画的时候先有“胸中之竹”，然后用笔墨纸砚把它画在纸上。 另一方面，当克罗克心中产生清晰完整的形象时，艺术作品就已经完成了。 关于运笔作画、寄语，是技艺和实践的领域，与纯美无关。

真正的艺术不是眼前的作品，反而成了作家心中尚未流传的形象，这不是荒谬吗？ 克罗齐的学说看似不合常理，但其实含有深刻的含义。 人们常说艺术的目的是追求真善美，但很少探讨三种价值的具体关系。 事实上，真代表着人类的智力活动和理性活动，善代表着追求自由、平等、正义的伦理实践。 和艺术有联系，也有区别。 克罗克的理论侧重于区分艺术寻求知识和实践的非功利性属性。 在他看来，美是心灵中最完整的形象，能带来最纯粹的审美愉悦，人在艺术中实现感情的升华。 更重要的是，美丽的意象不仅是作者当下情感的宣泄，更凝结着人类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的普遍邂逅。 “秦时明月汉时关”这句话，凝结了多少王朝的兴亡； 一首《平凡的世界》，多少仁人志士倾诉着为理想而献身的高尚情怀； 《作为纯概念科学的逻辑学》部，让我想起了许多知青艰苦奋斗的岁月。 总之，艺术自古至今，蕴藏着唤起民族和历史记忆的神奇力量，是人类情感的交汇，是一部包含普遍情感的历史。

但克罗齐并未止步于此，他的目标是构建包括人类所有思维活动在内的理论体系。 从1902年到1915年，克罗齐出版了《实践哲学——经济学与伦理学》《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美学原理》55-79000，作为对《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的补充和扩充。 如果克洛伊年轻时也热衷于对美的有意识的哲学阐释，那么他就试图通过审美与历史的交融，将美与艺术置于更广阔的人类历史之中去考察。

在0755-79000中，克罗伊茨特别强调，思维是人类最宝贵的品质，正因为有了思维活动，人才才能区别于无机自然界，才能有尊严有意义地生活在大地之上。 人类进行的任何活动，只有经过思考才能有意义，否则就是虚无的存在。 在此基础上，他将人的精神活动按等级从低到高分为审美、逻辑、经济、伦理四个领域，相互攀比，生生不息。 真正的历史，不是考古学家和编年史家对档案的编纂和整理，也不是脑子里的某个抽象概念，而是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发展、人生中所遭遇的一切思想和行动。 因此，历史就是真实世界本身，是人类的全部生命。 这就是“一切历史都是现代史”这一著名命题的含义。 如果说历史是人类精神活动的整体，那就绝不是过去式。 思维是人的本质，因为人是不死的，精神是不死的。

如果说一切人类活动都是历史的话，艺术也是自然之一，这是否意味着艺术被取消，被历史取代呢？ 其实不然。 艺术作品为我们追寻人类精神提供了独特的途径。 优秀的文艺作品，总是既能带给观众身临其境的感觉，又能激发出创造现实的精神力量。 过去与现在，个人与集体，在美与艺术中达成了和谐统一。 这正如克罗伊茨所说：“一切纯粹的艺术表现，同时也是他自己，普遍性本身……诗人的每一句话，他幻想的每一次创造，都有整个人类的命运、希望、痛苦、欢乐、荣华和悲伤，现实生活的一切

艺术是有情的历史，历史也是有情的艺术。 这里的“情”不再是自己的喜怒哀乐，而是人的创造力、生命力的集中体现，是生生不息的人的精神。 现代社会物质文明高度发达，但人类的精神世界和价值体系面临着各种危机，艺术逐渐肩负着拯救人性、解放心灵的崇高使命。 从蔡元培的“美育”到朱光潜的“静穆美”，从陈世骥的“抒情传统”到李泽厚的“情本体”，从海德格尔的“诗意栖居”到马尔库塞的“新感性”，中西美学家都不约而同地在审美中寻求现代人的心灵安慰但是艺术的效用毕竟有限，需要更多的思想资源来克服人类的精神和价值危机。

克罗克的美学贡献可能是赋予美和艺术以历史的厚重感。 历史本身，其鲜活的人类精神活动，也成为凝观的审美对象。 对古希腊的德尔菲神殿说： “人啊，要了解你自己。 通过艺术这一有情的历史，我们也许正在接近其终极的人类神秘。

来源：光明网-文艺评论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