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茄实现数字化生产，留学生京郊办农业工厂

进入十一月，北京密云区穆家峪镇莘子峪村北风嗖嗖，林木落叶纷纷。 在钢铁和玻璃制成的3万平方米的温室里，一条“h”形的钢轨伸向碧绿的番茄藤蔓丛，升降车缓缓驶出了钢轨。 50岁的当地村民齐亚荣，穿着白大褂站在车上，将茎蔓从架子绳子上解开，掉进了藤蔓架子上。

这个温室内车辆、植物、基质甚至人移动的信息都显示在终端平台上，这里每天生产的数千种蔬菜都遵循同等的质量和大小标准。 2016年，从荷兰留学、工作回国的徐丹在北京郊区创办了这家数字农业工厂，他说：“如果这个项目能够可持续地创造利润，中国其他城市也可以工业生产蔬菜，帮助中国实现农业现代化。”

密云区穆家峪镇，北京极星农业总经理徐丹在温室。 新京报记者王子诚摄

实现智能化温室、蔬菜标准化生产

每天午饭前，徐丹都会打开手机检查温室系统终端的操作平台页面。 整个温室系统就像一台机器，无论在哪个阶段出现异常，传感器都会向手机发送信号。 2018年温室投产时，徐丹很好地应对了突发情况。 现在，徐丹很少收到系统反馈的异常。

1万多棵水培生菜，外观一样大，整齐地排列在铝栽培槽里。 徐丹表示，种植槽会随着生菜的生长缓慢移动，为生菜的生长留出合适的空间。 为了全年不断生产标准化的生菜，计算机根据温室气温和植物蒸腾速率，每5到20分钟向蔬菜输送一次营养液。 整个种植区的单位面积耗水量不足传统农业的十分之一，产量却是传统农业的十倍以上。

工人打算进入西红柿种植区工作，首先扫码输入信息。 新京报记者王子诚摄

“标准化”是徐丹常说的一个词。 他从创业之初就认为，现代农业要解决的问题之一就是农产品生产标准化，消费者想买一斤蔬菜，不必在菜堆里挑。 因为蔬菜的大小和质量几乎一样。 一年四季无论冬夏，农业生产者向市场提供的农产品都应当遵循同样的质量标准。

传统农业是看天吃饭的农业，每株蔬菜的质量都不一样，赶上旱涝年，菜地将面临减产。 20世纪80年代，中国一些地方开始探索冬季温暖的大棚，种了不合季节的蔬菜。 但是，普通的冬季大棚并不能完全抵消气候的影响。 室外温度极端高的话，温室会变热。 室外温度极低的话，大棚也会变冷。

徐丹的玻璃温室，可以最大限度地调节温室的温度。 温室设计之初，设计团队参考密云当地50年气象数据，通过建模优化温室风荷载、雪载、通风率等结构设计，最终设计出适合当地条件的温室。

徐丹可以通过手机看到种植区的情况。 新京报记者王子诚摄

“数字农业，人类应当通过技术手段，使植物生长达到人类设定的参数标准。 ”徐丹说，现在通过大屏幕、传感器可以看到温度、湿度、基质含水量的变化，可以通过智能设备标准化生产所有农产品。

在北京郊区，实现农业现代化生产梦想

20世纪50年代初，荷兰人在东南部的文洛镇，建造了一个小尖顶玻璃大棚，称为文洛型温室。 目前，文洛型温室已发展成多种型号，成为全球连栋温室的主流。 大西洋沿岸莱茵河下游的荷兰，国土面积相当于两个半北京，但农产品出口额居世界第二位，出口产品主要是郁金香、西红柿、辣椒等。

徐丹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从四川农业大学本科毕业后，研究生决定到荷兰著名农业大学瓦赫宁根大学进修。 在荷兰留学时，徐丹惊讶地发现超市里同一品种的水果大小相同，质量相同。 荷兰的超市和消费者会给农民规定农产品的大小、重量标准，而农户竟然可以按照标准种植。

“我意识到这是农业生产走向科技工业化的时代。 农业现代化的形象是拥有先进的生产设备和经营管理，使每一种农产品都达到人们所期望的品质，不仅省去中间商，而且使农产品从生产到流动的全过程更加高效、健康、可靠。 ”徐丹说。

徐丹在介绍嫁接技术。 他希望农业生产走向科技工业化。 新京报记者王子诚摄

徐丹在硕士期间，已经完成了博士项目。 他原本想象着像叔叔一样，成为国内著名农业高校的首席专家，在从事科研中积累成果和声望。 但是为了弄清荷兰人是如何把理论技术应用到生产中的，徐丹放弃了博学的机会，去了荷兰最大的番茄种植企业工作。

2013年，徐丹的荷兰老板判断，未来中国在玻璃温室技术方面将有很大的市场。 他有两个想法。 一个是企业教荷兰人筷子，让荷兰人去中国种菜。 二是告诉中国人，让他们回国普及技术。

身高1米85，英俊的徐丹乐观又喜欢笑容，“我回国后给公司起了个名字‘极星’。 因为北极星为人们指出了方向。 我们回国的时候，国内制作玻璃温室技术的人很少，我们属于摸着石头过河的人。 但是，我们可以毫不畏惧，决心走下去，为后来者提供经验。”

徐丹决定留学回国，从事玻璃温室技术。 新京报记者王子诚摄

北京是徐丹在荷兰工作时准备回国创业的城市。 这个拥有中国科研资源最多的城市，拥有最便利的交通条件，也有机械制造、材料学、计算机、化学方面的大学，拥有与世界各地发展贸易的交通条件。 徐丹需要的是跨专业交织，形成产业链，使农业现代化。

高科技农业，聚集热爱农业的人才

徐丹的办公室里摆满了绿植。 每天中午，员工们都在公司吃饭。 他一个人脱下白大褂，穿上休闲服，躺在背上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他的两个孩子在海淀区上学，他每天从家上班往返200公里。

徐丹在办公桌前，他的办公室里养满了植物。 新京报记者王子诚摄

但是，2018年温室生产的时候，他大多住在密云。 起初，团队里只有他能完全掌握玻璃大棚栽培技术，很多时候，他作为专业人员要手把手地教团队成员。 第一年，公司招聘了100名员工，徐丹亲自接受了培训，三个月后只剩下15人。

24岁的杨赟是南方人，他在北京农业大学本科毕业后，选择在徐丹的基地工作。 他说基地里大约有20名农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他们可以在这里学到所有关于数字农业的技术。

工人正在卸车。 新京报记者王子诚摄

“坦率地说，种菜是一个目的，培养人才是另一个目的。 ”徐丹说，数字农业涉及计算机、种植、园艺、化学等多个领域，因此人才培养需要巨大的成本。 他自己也在荷兰花了多年初步掌握了温室栽培技术。

杨赟在学校学过育苗技术，但没有学会过嫁接。 徐丹的基地里，有一个专门的育苗区，身穿白衣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把纤细的接穗和砧木的形成层联系在一起。 有的工作人员是大学生，有的工作人员是邻近村镇的村民。

50岁的荆子峪村村民齐亚荣，被徐丹称为“齐姐”。 她从2018年来到基地，一开始只包装蔬菜，然后接触嫁接技术，学会操作温室里的智能设备。 “荣姐这样的‘万能人才’，我们基地有十几个人。 ”徐丹说话的表情掩饰不了骄傲。

工人齐亚荣开着卡车在西红柿藤蔓之间穿梭。 新京报记者王子诚摄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基地到市场的物流一度困难，一些当地村民来到温室求助。 徐丹回忆说，当时，他第一次见到了很多员工的亲属。 员工们带着儿子、亲戚帮忙提取商品、贴包装、处理订单。

目前，基地创造的就业岗位已超过70个。 徐丹认为基地最迫切的需求仍然是人才。 他创业以来最开心的时期是2019年的夏天。 “那个时候，毕业季，有很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公司，我很高兴。 他们是数字农业的希望。 ”

北京极星农业的技术人员正在筛选幼苗。 新京报记者王子诚摄

徐丹的公司是目前北京市和密云区重点支持的现代化农业企业之一。

2022年，园区作为密云现代农业产业园核心区之一，通过国家现代农业产业园认定。 有时，一些学校组织中小学生参观基地。 徐丹对孩子们说：“现代化农业会是很酷的农业。”

徐丹认为现代农业是很酷的农业。 新京报记者王子诚摄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用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基地的柱子上挂着“让农业成为有价值的产业”的条幅。 徐丹说，基地里最年轻的是“00后”，既懂农业，也懂计算机，“中国的农业现代化，应该就是这样”。

北京新闻记者赵利新

编辑张树婧校对春伞